“爹爹，咱们家现在也不缺什么，你何必又要去做你的老本行！这天下最大的墓都被你挖了，你还没有挖够么？”

柳一鼓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可皇陵里还有地宫墓，我还没有去过啊……”

“你知不知道，挖人祖坟是会遭报应的，下辈子是会变瞎子的！”

听到柳之恒这么说，柳一鼓面露喜色，“只是变瞎子而已么？”

“这个是重点么？好好的一家子去礼佛、去温泉山庄过冬，你非要带那一箱子东西做什么？也不嫌晦气。”

“这冬日这么长，你爹总得找些事情做啊，这恒升商行的事情，都交给长勤和升儿处理了，爹爹我没事可做啊……”

“没事可做就非要去挖坟么？你就不能做些别的事情么？要不，你去给我找个后妈，再给我生个弟弟吧。”

“不可不可不可！”柳一鼓直摆手道：“你莫要打趣爹爹了，爹爹我好不容易把你们拉扯大，现在一把年纪了，只想全心全意地研究这天下最奇巧的机关。”

柳之恒黑着脸说：“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去挖坟。”

“女儿……就像你喜欢那些个石头一样，爹爹我也是真的喜欢倒斗啊……这些日子，爹爹日思夜想，就是想再回墓里去……这护国寺离皇陵那么近，你叫爹爹怎么忍得住？”

柳之恒：……

柳之恒没有想到，爹爹盗墓不是为了钱，竟然是真的喜欢。

“那天下的墓都给你盗了……你好歹也给后人丢点东西吧。”

也给考古的留些东西研究吧。

“你放心，爹爹我可以只进去，不拿东西，如何？”

柳之恒最终还是心软了，谁还没个爱好呢？

柳之恒叹一口气，“罢了……”

柳一鼓终于开心了，这又去找那几个小厮搬箱子去了。

……

东西搬得差不多了，基本上家里重要的东西都带上了，有邻里看到这架势，还以为柳家是要离开京城呢，问小厮，得知主子们只是去护国寺上香，然后去旁边的温泉山庄过冬，这才感叹，不愧是大户人家，排场实在大。

到了辰时，程都的马车也来了。本来程度是要留在王府给段无咎继续卖命的，但是柳之恒想着程度这一整年一日都没有休息过，便帮他求了情，段无咎便让程度也跟着一起去了。

程度看到柳之恒，感激地拜了拜。

主上娶了个好妻子，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能过得好一些。

程度虽然不喜欢休息，但是他喜欢春草啊。

程度掀开马车的车帘，询问春草：“春草姑娘，可要与我共乘一辆马车？”

“我还是与师父坐一辆吧。”

程度又说：“我一早起来，就去祥云阁买了你喜欢的吃糕点，这里去护国寺也挺远的，春草姑娘路上可以用一些。”

春草听到程度这样说，立刻对柳之恒说：“师父……你的马车也挺挤的，我去和程度坐一辆车了。”

柳之恒：……

柳之恒一时无言以对，她平时也没少给春草银子，怎么就一点糕点就把人勾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