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必须亲手杀死我(1 / 2)

“呃……”</p>

长久的沉睡中,芽衣的意识逐渐苏醒,当她睁开眼,没有黑暗,没有紫色的雷光,也没有那个明明声音与她一模一样,但语调却高傲冰冷到让人不舒服的声音。</p>

她的双眼被耀眼的白光刺激,两滴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鼻子不自觉地抽了抽,尽是消毒水的味道。</p>

不必多说,这里大概是什么医院、病房。</p>

只是没想到,还活着……</p>

芽衣呆呆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有心想要思考什么,但是大脑迟钝,身体上倒是没什么疼痛,可异常的疲惫无力,迟迟不愿意动弹。</p>

以至于,醒来之后,除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她就再也没有什么动作了。</p>

过了多久呢?</p>

芽衣也不清楚,她并未刻意计数,也没有什么足够证明时间流逝的参照物。这一次醒来,连点滴都没有挂上,也没有听到病床旁边仪器的声响呢……但芽衣没有心思思考这些,只是直愣愣地瞪着眼睛,即使眼眶酸涩不已,也没有半分要眨眼的意思。</p>

“咔——”</p>

右手边传来一阵轻响,整个世界的音色似乎都明亮了那么一瞬,而后清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她床边。</p>

“欸?你已经醒了啊?”</p>

“嗯。”</p>

芽衣随口应了一声,她不知道自己在谁手中,只能确定不是在休伯利安号,要不然怎么也会有熟悉的女武神在身边陪护,那么剩下来的选项,是天命、是逆熵,还是米凯尔,有多少区别吗?</p>

“哼——”</p>

她轻哼了一声,这声音或许并不想表达什么,只是大部分人都会本能地将其解读为挑衅吧。</p>

然而那个女人只是轻笑了笑,并未再说什么,而芽衣始终望着天花板,根本没兴趣看她什么模样。</p>

两人就在这样极其诡异的氛围下“对峙”了四五分钟,而后,芽衣听到了那人搬凳子的声音。</p>

她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右手就被另一对冰冷的大手包裹住了。</p>

“怎么,就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芽衣。”</p>

芽衣的眼睛忽然瞪圆,那因为眼眶酸涩不自觉流出的泪水停滞了一刻,而后一发不可收拾。</p>

“你……”</p>

芽衣一边手忙脚乱地抹着眼泪,一边转过头,虽然视线被泪水模糊得看不清什么东西,但在一片惨白色的光芒中分辨出那一抹翠绿并不困难。</p>

最开始,梅比乌斯的声音压的比较低,再加上她如今回到了正常成人大小,声线变粗了很多,如果不刻意掐着嗓子发出那种阴冷的声音,芽衣或许还要花好久才能反应过来吧。</p>

但紧随其后的是什么呢?</p>

梅比乌斯难得惴惴不安起来,但看着满脸泪痕的芽衣,她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手,用衬衫袖子轻轻为她擦拭起来。</p>

“为什么啊?这到底算什么啊?”</p>

芽衣一边轻声喊着,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p>

曾经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梅比乌斯如今就在她面前,虽然样貌、声音都变了很多,但她不至于连这都认不出来。</p>

重要的人死而复生,这当然是再喜悦不过的事情,但是……</p>

芽衣不是笨蛋,她的心思本就细腻、敏感,过去也只是习惯性地依赖着某个人罢了,又不是真的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