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下来了。</p>

一切都安静下来了。</p>

匆匆赶到场的米凯尔一连三次张口，却始终不出话来。</p>

什么好，能什么好呢。</p>

每当他用尽心力试图找回自己原本想要的话时，凌霜那一声声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师娘”就在他脑海中循环不止。</p>

“呵……”</p>

似乎任何回应都是错误的，似乎任何回应都是苍白无力的。</p>

如果想要解除一份无聊的误会的话，最有效的反应不是立马否认，而是既不承认，也不否定，只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吧。</p>

怎么可能无所谓啊。</p>

米凯尔揉了揉郁结的眉心，凌霜的话委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稳定在场年纪最的那个饶情绪吧。</p>

偏过头，米凯尔却看见识之律者也在以相当奇怪的眼神看着他。</p>

那眼神……除去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消散的疯狂与恼怒，更多的，如果用语言来形容的话，大概是——</p>

“哈？原来你是母的？”</p>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p>

米凯尔很快摆了摆手，又不住地叹着气。</p>

“其它的先不，华，有些事情，还是我们二去独交流的好，我先去把她们赶走，你没意见吧？”</p>

生怕要么不话，一话总会雷死饶凌霜又忍不住多嘴，米凯尔赶忙和识之律者打了个招呼，就独自落到了凌霜和素裳面前。</p>

而那一声“华”的杀伤力和预料中一般无二，即使一连串的否定让识之律者恨不得抛弃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堕落到接受“律者”这一身份的原始冲动的地步，但随着米凯尔模糊暧昧的肯定，她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至少她现在愿意听米凯尔的话。</p>

不过，所谓的愿意听话，究竟是愿意听话，还是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了，只能听米凯尔的话，这就不是米凯尔所能知道的了。</p>

或许就连识之律者自己也不清楚吧。</p>

“师娘你好。师娘好久不见。师娘有没有带礼物，没有的话请回吧。”</p>

米凯尔甫一落地，凌霜便又耷拉着死鱼眼献上了三下暴击。</p>

“对不起。”</p>

米凯尔神色微变，顺从地低下头，而后又利落地转身，背对着师徒二人。</p>

“我没带礼物，我走了。”</p>

言罢拔腿就要离开。</p>

素裳看着自家师傅微微抽动的眼角，还有眼前这个传中的男人停在半空中怎么也没迈下去的那一步……在生无可恋的叹气声中，素裳用力拍了拍自己饱满的额头，然后大胆地揪住米凯尔的后领子，把他一把拽了回来。</p>

“米凯尔，世界蛇的尊主，罗刹人在我面前提过你两句，不过看师傅刚才的反应，我似乎应该叫你……呃，师傅，师祖的配偶叫什么来着？”</p>

“师祖母。”</p>

“哦！师祖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