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毛毛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才各自告别回住的地方。

毛毛遇到他姑姑后一直惦记爹妈，就趁着月光往县城外面走。

他家不在县城里，得往去南宁市的方向走。

夏天月亮比灯光还要耀眼，他心里跟揣着一个地雷一样，边想边走，终于看到那记忆中熟悉的平房后，他脚步才慢下来。

屋子里的灯还没有关，他迟疑了脚步轻缓慢悠悠的靠近，然后静静的站在了窗户边上。

熟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你怎么又不关灯？浪费钱。”是他爸的埋怨声。

毛毛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灯关了毛毛回来看不到路撞墙上了怎么办？”

毛毛看向了走廊上的灯，黄炽灯不算特别亮，但够暖。

“你天天都这么说，也没看到那臭小子回来！”这句话明显有些生气。

“他姑不是说了吗？毛毛现在在烧烤店当服务员，肯定太忙了，过两天会回来的。”妈妈妈为儿子说着好话。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他那性子愿意当服务员？早跑了吧。”毛毛爸不相信。

他那儿子一天不干正事，偷鸡摸狗调戏人家小闺女，他的脸都丢干净了，早知道儿子长大变成这样样子，还不如生下来掐死算球。

“行了，想想儿子好吧，你每天搁外面坐着抽大烟不就想儿子变好愿意踏实干活吗？往好处想想，睡觉。”

屋内的灯光了，毛毛听到了悉悉索索拉扯被子的声音。

“你说咱们儿子真的变好了？不混了？”

毛毛爸还是不相信。

“那他姑都说他在烧烤店干着呢，这又不是假的！”

“明天我们进城远远的看一眼儿子，你觉得怎么样？”

“老东西想儿子了就明说，搞这些！”毛毛妈拿踹了丈夫一脚，“行吧，去看一眼吧，万一他就不混了呢。”

屋内很快安静了下来，毛毛也捂着胸口屏住呼吸悄悄的离开了。

说后悔以前的日子吗？可能是有吧。

但也不能这么灰头土脸什么也没有的回去。

算了，当服务员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每天吃得饱，不用挨打受气，不用怕什么时候被所谓的老大推出去顶包。

——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张应瑶小心翼翼拿掉了同伴放在她身上的手，看着她翻身继续睡，她才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下床穿衣服，然后提着鞋踮着脚尖出门。

门轻微的关上后，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时她的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她吓得正想尖叫，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她惊恐的一看……

“是我！”哦，是同伴曾云。

“出去说！”

她点点头，两人像做贼一样出了酒店，然后才大口大口呼吸。

“你为什么起来这么早？”曾云问。

张应瑶穿上鞋反问了回去，“你又为什么起这么早？”

“一起说。”曾云挑挑眉，他好像猜到原因了。

“3、2、1！”

“茶叶蛋！”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后哈哈大笑，朝着慕家烧烤店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