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预料到燕从灵不会送传音符给他,便一次性全写上了。
“可太子……”贺瑶光唇角颤了下,“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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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不想要的东西,由我争取。”
上面细细碎碎写了一大串。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怀疑宁封离身上的蛊毒和吴皇后脱不了关系。
燕从灵已经起身准备掀车帘,调整好滚蛋的姿势和角度。闻言略微回头,暮色在她侧脸上交错出一片阴影,“其它的暂且不知道,但有一点我能确定。”
至于宁墨章那里。
…
所以,要是敞言直查。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
心神微动,一张纸条被她从枕下翻出。许是因为他细腻会照顾人,所以哪怕是字,都更偏向于闺阁女子的簪花小楷,带着种温柔的秀气。
窗前的桂树绽出点点新绿,燕从灵站了一会儿,才缓缓走进去。
擦肩而过那瞬,周凝语听到她压到极低极轻的嗓音。
周凝珠衣发都是乱的,神色却很平静,甚至噙了一丝柔软笑意。
被褥也换了一床厚的。
包括今日太子中药一事,她的表现确实让人只能注意到她,甚至有理有据地可以认为在为六王爷铺路,想将宁君瞻拉下马。
屋里干净齐整,不染一尘,一看就知是收拾过了。常穿的几件外裳挂在柜子边上,触及还残留着暖意。
否则,他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处处都残留着痕迹,目光落在外间被挂在架子上晾晒,被风吹得不住扬起的旧衣服上。燕从灵很快适应了这种生活重回轨迹的安静。
那可是一国之后。
…
贺瑶光也反应过来,“怪不得平日只要吴皇后在场,她找我就和鸡崽子找娘一样。敢情是觉察到吴皇后不对劲,所以想寻个抓妖师让自己心安。”
她从摄政王府那一趟开始起疑。
“让圣上和几位娘娘受惊了。”燕从灵跪地道,“春来万物生,这只小鼠想必是受了冻,见圣上和几位娘娘在此,贵气充沛,所以才凑上前也想朝天子。”
至于周凝语,面色比落了水的燕从灵还要苍白。推着贴身丫头上前去扶那位看似羸弱的妹妹时,却遭到了拒绝。
拧着湿冷的衣角,燕从灵半点也没在别人马车上的觉悟,“现在想想,姚贵妃应该也是这种情况。”
平日里一回来,总能看见那道雪白影子,如今却是冷冷清清。
今日这样的年节宴会,难得后宫嫔妃到齐。所以特地向二师兄借了红薯,想和贺瑶光演一出戏闹到皇帝跟前,测试一番。
夜阑阒寂,风过庭院。
再加上姚贵妃行事确实骄横。
只不过她现在披着吴皇后的皮,人在宫里更为收敛,这才有了令姚贵妃担惊受怕的梦魇。
宫宴一散,借着折磨到底的名头,贺瑶光将人拉上六王府马车。
沙沙的手感,确实是换了枕芯,摸起来完全不一样了。
他甚至料到以她的多疑,会拿剪子拆开枕芯一探究竟。
房中没有点灯,万籁俱寂。只有夜月透过纱窗落下一片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