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姜不寒叹了口气,对着远远地月亮,拍了一张照,发了一个朋友圈。
邢念生正在家伺候邢招财,撸着猫喂着猫条呢,电话就响了。
接了电话,放下,捏了一把猫下巴。
“行了,自己睡觉去吧,哥哥要去干活儿了。”
招财高傲冷酷,喵呜了一声,叼着猫条回窝去了。
一个小时后,老七的房子里热闹起来。
几个站在客厅里被命令不许动的混混也被赶到了院子里,暂时不许走,先等着。
小周唉声叹气的,一会儿一根一会儿一根,这个一根那个一根,不一会儿就把乔大兴给的两包烟都抽完了。
地下室的灯光亮了起来,里面也是有灯的。
姜不寒也下去了,戴着五层过滤口罩。
地下室就是用来放杂物的,地上堆的乱七八糟,天花板上,有一个钩子,可能是用来挂东西的,现在挂着一个人。
传说中的七哥,就挂在上面。
一个年轻男人,也不会超过二十岁,被一根麻绳勒住脖子,挂在钩子上。
地下室比正常的房间要矮一些,可能也就是一米八的样子,刑警队好几个进去都要低着头,不然会被撞脑袋。
绳子占用了一部分的距离,所以男人挂不直,腿是打弯的半跪在地上。
将人从绳子上放下,抬了出去。
死活都不愿意进地下室,一直在瑟瑟发抖的小周终于被拽过来了,看了一眼,连连点头。
这就是七哥。
一个陨落的传说。
死人了,这事情可就大了,邢念生将一干小混混都拎在院子里站好。
“知道什么说什么。”邢念生道:“现在死人了知道吗,命案,不是你们摸鸡掏鸟的事情了,要是说不清楚,都得进去。”
一条龙一伙儿,虽然打架抡酒瓶子砸人脑袋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但是还真没碰见过命案,这会儿是真有点怕了。
一条龙先撇清关系。
“我们真不熟。”一条龙赌咒发誓:“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住哪儿也不知道,这就像是一个学校,咱们就是在一个学校里,既不是一个年级的,也不是一个班的。”
亏得他一个初中没毕业的人,竟然用学校来打比方。
别说,打的还挺恰当的。
但是他能这么说,小周就不能这么说了,他哭了一场后,就带着刘衡出去转了一圈,一边转一边打电话,没两个小时,把认识的能叫出来的,全叫出来了。
这一群红毛黄毛金毛,花臂耳钉舌钉,简直像是来给黑社会老大送别的。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确实是送别,只是他们这会儿胆子也不那么大了,看都不敢仔细的看一眼。
只有法医们像是看稀世珍宝一样的看着老七。
老七叫章七元,在他的抽屉找到了身份证,今年刚满十八,年轻的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