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怎么回事,我听说李富死了。”
洪元奎对于李富的死是有执念的,因为李富还没有交待那个味精的配方从何而来,虽然罗显威已经说过洪盛德可以出兑的话,可是洪元奎还想再努力挽救一下。
张文吏张乐石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刚刚走进来的洪元奎,客气地对他说道:“洪兄,这件事最好不要过问了。”
张乐石说这句话其实是好意,在他看来,上京的白公子实在是一个庞然大物,跟他扯上关系没什么好事。
仅仅是一个味精配方的事情,现在就已经死了一个李富,真没必要掺和进去。
洪元奎唉声道:“这个李富我已经问到关键之处了,他和那个赵承,必然有一个人在说谎,只要找到赵承,就一定能问出配方的内容。”
张乐石冷笑一声:“赵承现在已经抓进了大牢,就在一号房里呆着,你能怎么样?”
洪元奎瞪大了眼睛:“真的?”
他刚要走,就被张乐石拉住了。
“我劝你少掺和这件事儿!”多年的交情,张乐石不忍心看见洪元奎就这么傻乎乎的一脚踩进去。
“典史老爷放出话来,饿他几顿就放出来,不许打。”
张乐石定定的看着洪元奎,让他仔细品味这句话里的意思。
都在捕厅做事,洪元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罗显威这句话的意思呢?显然是要保着赵承的。
“他娘的,这小子什么时候攀上了典史老爷?”
张乐石没有做声,心中暗想:这下恐怕是你猜错了,不是赵承攀上了典史老爷,而是典史老爷攀上了赵承。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似乎问的是赵承的事情,于是停止了交谈,静静聆听。
来的是清水河北上汛的散书于通,奉柳县丞的令来问赵承的事情。
只听衙役们回道:“具体如何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去抓人,至于什么原因,还得是问老爷们。”
这些衙役说的“老爷们”自然指的就是典史罗显威。
于通又问道:“经办的人是谁?”
罗显威不可能事必躬亲,一定是有人在办理这个案子。
张乐石听到这里坐不住了,推门出去,朝着于通拱手道:“原来是于兄,今天什么风把于兄给吹来了?”
虽然柳县丞是个河务县丞,不承担一般的县中政务,但是对于这些胥吏来说,仍然是高不可攀的角色。
像张乐石这种文吏,柳县丞只要一句话,就能将他逐出衙门,不需要任何理由。
所以张乐石是万万不敢得罪的,对于通说道:“刚刚听到于兄在打听赵承入狱的事情?”
于通点点头:“没错,柳县丞特意着我来问个清楚明白。”
张乐石笑了笑:“李富的案子有几句供词牵到赵公子,刚刚问了两句,还有些不太清楚,所以暂时收押在牢中。”
于通朝着张乐石拱手道:“原来如此,那小弟这就回去了,柳县丞还急着等我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