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致远分析得比较透彻,白镜韬也知道孟致远说得对,可他还是想带着周如霜一起回到上京。
“我去劝劝郡主。”白镜韬叫停了马车,从车厢中走下来,往周如霜所在的马车走去。
天气寒冷,白镜韬刚走了几步,就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他走到车厢边,说道:“郡主,不知郡主这几天考虑得怎么样了?是去孟致远那里,还是去我那里?”
白镜韬说的是对周如霜落脚处的安排,因为周如霜的身份敏感,只有在白孟两家,白镜韬才放心得下,而且私下里,他更喜欢让周如霜跟自己在一起。
笛声停了下来,车厢中传来周如霜有些清冷的声音:“我想独自一人居住。”
白镜韬皱了皱眉头:“郡主,要知道你的身份特别敏感,一旦回到上京,必然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如果被他们联想到鲁王……”
周如霜反问道:“那你们还来找我做什么?就让我在清河县安安静静的生活不好吗?”
白镜韬把衣上的衣衫裹紧了一些,边走边说道:“郡主回京,是鲁王遗策的安排,我们做为鲁王的追随者,自然要遵从鲁王的意愿。”
“还有就是,如今大陈朝看似铁桶一般,但其中暗流涌动,人心思变,如果郡主不早早适应,尽快熟悉郡主的身份,挑起鲁王留下的重担,那么……”
接下来的话,白镜韬没有说出来。
如果周如霜迟迟不履行郡主的身份,将会导致许多人暴露出来,甚至会动摇白孟两家的根基也说不定。
周如霜在车厢之中沉默着,这些天以来,几乎每一天,白镜韬和孟致远都会轮流给她讲述十四年前三王之乱的始末。
他们这些当年鲁王的追随者,在鲁王身死兵败的十四年之后,仍然秉承着鲁王的遗志,继续未竟的事业。
周如霜有些听不懂这些家国天下的大事,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周围的风景上。
虽然从兖州走到现在,已经非常远了,可是周如霜的一颗心,还留在清河县凤凰里的那个小院里。
什么王朝争霸,什么兴衰更替,对于周如霜来说都太过于遥远,她唯一跟着白镜韬走出来的理由,就是不想让自己的身份连累赵承。
白镜韬没有听到车厢里周如霜的回应,便认为她接受了自己的说法,微微感到欣慰。
“郡主,只要你有信心,我们一定会倾力辅佐郡主,夺回本该属于鲁王的东西。”
“为此,就请郡主振作起来,不要再吹笛子了,看看我送给郡主的那些书,许多往事秘辛都记录在其中。”
“还有就是郡主的新身份,我们已经安排好了,请郡主务必尽快熟悉,我们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否则敌人就会乘虚而入。”
“如果郡主仍然当自己是那个住在破庙里的周如霜,那么只怕会害了郡主你自己,还会害了跟郡主亲近的所有人。”
周如霜听到这句话,终于眨了眨眼睛,放下了握在手中的笛子。
“我的新身份……”
这么多天以来,这还是周如霜第一次主动谈到了身份的事情,白镜韬大喜,说道:“不错,郡主,为了掩人耳目,我们按照鲁王遗策给郡主设定了一个新的身份。”
“未来一段时间,郡主务必要熟悉和适应这悠闲的身分,否则的话,一定会引起有些人的疑心,那样的话,咱们都有暴露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