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一旦在心底生根,发芽是迟早的事情。
温知允想通前后,眉眼弯弯地看着小五弟,“长宴,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长宴同样还以一笑。
兄弟俩睡在同一个房间,年岁相近,同样被哥哥们呵护,又同样呵护着妹妹。
他们总是更懂彼此。
“东西收拾好了吗?”姜笙在院门口遥遥地喊。
温知允立即叠好包裹,系成好拎的小疙瘩,拉起长宴的手往外走。
等到了院里,才发现王扶风也在。
温知允的医术比吴大夫要差上一截的,哪怕是温养身体,也是吴大夫开的药方更好,更适合他。
按照吴大夫的计算,王扶风至少还要在斜阳县呆上半年,尽量弥补娘胎里带来的亏空才是,怎么一副离开的架势。
但他没有询问。
因为家里有一张嘴,已经在他之前问了出来,“扶风哥哥也要跟我们一起回府城吗?”
王扶风的身子实在是太虚弱,即使被吴大夫妙手温养了两个月,依然是面色苍白,只余嘴唇有微微血色。
他看向小姜笙,微微一笑,有种别样的孱弱美,“回啊,其实早就应该回了。”
只是太贪恋斜阳县的宁静祥和,所以故意装作不知道罢了。
“啊。”小姜笙惊讶的捂住脸,“这两个月,也不知道王家闹成什么样了。”
三房夺权,你死我活。
战火狼烟,杀人不见血。
王扶风扬起嘴角,瞟了眼端坐的许默,语气轻巧,“也就是两败俱伤罢了。”
起初是二房和三房争夺,一个是不成器的嫡子,一个是争气的外室子,半斤对八两的局势。
无奈王明宇实在是太不成器,先是让人设了赌局,输了上万两银子。
王家二爷拼了命地堵亏空,却怎么也堵不住,只能无奈挪出公用。
这就是明晃晃的破绽。
三房死死咬住,联合四房,逼迫二房放权。
这并没有算完。
三房的那位庶子太争气,竟然在通过了四月份的府试,一举拿下了童生的称号,让三房的地位变得愈发稳固。
王扶风的爹,也就是王家三爷得意到不行,直接将外室纳为贵妾,外室子也一跃成为庶子。
看起来是三房的地位稳固了。
但大房也不是坐以待毙的,在三房得意洋洋的时间里,王家大小姐与方家嫡子方远定下了婚约。
有方家保着,大房不会倒下,再加上孙家已经缓和,两房谁都没有绝对的优势。
听说前阵子,王家大小姐与密友信件暴露,暴露了倾心者非未婚夫君一事,坏了名声。
紧接着,府城开始喧嚣,三房庶子王皓然身世不明,很可能不是王家种一事。
两房都有颓势,但两房都不愿意退让。
这并不是王扶风愿意看到的。
所以在半个月前,他着人使了一出奸计。
算一算日子,差不多可以看热闹,也可以收网了。
“那扶风哥哥,你的身子就不养了吗?”听完这凌乱复杂的一大堆,小姜笙的眼睛都要呈蚊香状了,但她不忘问出关键。
王扶风表情一滞。
跟身体状况比起来,王家的热闹显然是最重要的。
但曾经,他亲口应承了要好好活着,如今也不能贸然反悔,只能蹙着眉头沉吟。
恰好温知允与长宴手牵手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