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那我呢?”江承烽也凑了过来。
老主持失笑,“额阔面方,福气绵长。”
既然已经看了这么多,也就不差剩下几个了。
老主持的目光扫过江承欢,看到她单薄的身形,尖瘦的下巴,轻轻摇头叹息,“过薄难担福啊。”
廖氏有些不悦,但她来不及说什么,兴致勃勃的郑如谦就扯着弟弟们跟上前。
“您看看我们。”四个男孩子扬起下巴。
主持当真挨个点评起来,“面阔嘴大,四方来财。”
这个是郑如谦。
“眉挑英姿,天生武将。”
这个是方恒。
“男命女身,心细如发。”
这个是温知允。
当看到长宴的时候,老主持明显怔住了,反复端详几次,面色从凝重到微变,再到叹息。
“主持主持,我哥哥怎么了?”姜笙担忧地扑过去,“他没事吧?”
主持斟酌,“性命无碍。”
可也只是性命无碍。
姜笙没听出来话外音,高兴地不得了,“能活着就行,管那么多干什么。”
“要是能活着还能吃饱点,那就更好了。”
大家失笑,为这个女孩子浅显的人生目标。
“阿弥陀佛。”主持终于应对完孩子们,单手号佛,“禅房已经收拾妥帖,所有闲杂人等都已离开,诸位有请吧。”
他微微侧身,让出通往禅房的小门。
姜笙没来过不理解,兴致勃勃的往前走。
稍微懂些的人就会疑惑,牌位在偏殿,上香也在偏殿,他们去禅房这种休憩的地方做什么,还清理了闲杂人等,像是要做什么严肃的事情。
随着抵达后院,方才的门被小沙弥关闭,这种感觉就更严重了。
法门寺依山建立,禅房位置也是错落有致,中间有道青石板路蜿蜒而上,直到伸出来的悬崖峭壁为止。
周围是九尺高的墙院,既挡住了深山陡峭,也圈住了禅房内外纷扰。
没有外人,没有闲杂视线。
檀月搬来藤椅,扶着江老夫人坐下。
江继祖也终于转身,直视枕边人,“我已经求过皇上,将廖家的荔枝生意交给九珍坊。”
百无聊赖地郑如谦突然精神起来。
“皇上也应了我,革去廖家所有人的仕途。”
“其余几大世家也得了消息,不会再跟廖家做任何生意。”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如果说江承愿只是毛毛细雨,那江继祖就是雷霆暴雨。
“为什么?”廖氏震惊失声,“廖家怎么得罪你了,你要绝了廖家的生路!”
“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江继祖笑了,“你真的不清楚吗?”
换掉江家嫡女,抛掉江家嫡女,漠视江家嫡女。
桩桩件件,条条款款,哪个不是得罪?
江家人不是纸老虎,也不是烂好人,他们只是在找证据,只是等待真正发号施令的人归来。
现在,他回来了。
不仅仅是为了找回父女亲情,更是为了还姜笙一个公道,给她十二年孤苦生活的交代。
“为了外甥女,扔掉亲女,让她乞讨七年,濒死挨饿七年,被人辱骂殴打七年,你到底是不是母亲,你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心?”
“廖氏,回答我,你为什么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