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爹爹?”姜笙刚流露出高兴,又转为迟疑,“二叔来找你,江家有要事,爹爹还是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家的。”
她是很想爹爹陪着,但她不能霸占爹爹,江家比她更需要爹爹。
“江家的事情有你二叔呢。”江继祖牵起她小肉手,“爹爹平时都不管江家事的,爹爹只负责打仗,在边关杀鞑虏。”
常年在外的人,回家时间就那么点。
他快要走了,总想再陪陪孩子。
多一会也是好的。
江继祖到底还是随着姜笙坐进马车,他们一路欢声笑语地回到二进小院,刚栓上缰绳,就听见外头张香莲招呼许默的声音。
看来是游行结束,大哥回来了。
姜笙高兴地蹦下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一句惊雷。
“我看见小五了。”
许默还穿着那身官服,余光瞥见邻人打量,三两步回到小院,对跟进来的弟弟妹妹道,“我看见小五了,就在皇城里。”
这无异于晴天霹雳,震碎了兄妹四个,连带着准备告辞的江继祖都惊疑不定。
皇城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皇族的家,是整个大渝王朝最神秘莫测的府院,更是普通百姓心中至高无上的存在。
“这,这怎么可能。”温知允颤巍巍出声。
他们想过无数种可能,他们揣测过长宴的身份,他们也想过小五弟的难处,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皇城里。
“难道……难道五哥被人抓去净身了?”姜笙面色大变,心疼地快要哭出来。
她也是去年看话本子才知道,宫里的太监都要被阉割的,行为举止也会逐渐女性化。
想想长宴雌雄莫变的美,在此刻得到解释。
她的五哥哥,竟然是五姐姐?
“你在想什么。”许默啼笑皆非,无可奈何,“他不是太监。”
“那,那是什么?”姜笙红着眼圈问,“五哥到底怎么了?他还活着吗?他还健全吗?”
得到许默肯定地点头后,她又转哀为喜,“活着就好,健全就好。”
连温知允都长松口气,像是卸下心间大石。
许默微怔,也跟着开始释然,不管小五怎么样,认不认兄妹情,他都还好好地,他都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之前遗漏掉的细节,此刻尽数被捡起来。
如果长宴真的不认他,大可不承认玉坠,之后说的话更像是跟他撇清关系。
如果五皇子不是长宴,也没必要刻意背过身不露脸,甚至拒绝与他对视。
比起来小五弟抛弃他们兄妹,许默更倾向于,他有什么难处,他不能跟小院的兄妹们有所联系。
可他能有什么难处呢?
受封时进士们的讨论浮于耳间,五皇子尴尬的境地肉眼可辨,许默压制不住激动,“小五可能有困难,我们得帮他,我们不能不管他。”
可怎么帮呢。
赏春宴就要捐款,五皇子恰恰没钱,还不接受跟他们相认。
那就只能不露声色地把钱送过去。
许默目光微转,最后落在满脸庆幸的姜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