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爹爹意思就是答应了。”姜笙反应机敏,“爹爹最好了,多谢爹爹。”
她扑过去,挽住令人安心的大掌。
“别谢那么早。”江继祖又恢复严肃,“皇城不同于寻常,里头眼线复杂,枝梢遍布,每句话都得斟酌再三,以免有心人浮想联翩,小题大做。”
“那些宴请的礼仪你可学会?相熟的世家夫人小姐可能认出?赴宴要穿的衣裳首饰都得准备,你既然代表江家去,就得有世家嫡女的模样。”
“皇城里还会遇见后宫的娘娘们,不仅要见礼还得知道他们背后站着什么世家,他们的子女又是哪位,有什么忌讳不能提……”
做世家女,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姜笙呆呆听着,脑袋都快浆糊了,可想到孤苦无依的五哥,她又瞬间清醒过来,咬着牙道,“学,都学。”
再散懒的人,也有拼搏努力的时刻。
为了五哥,这些都不是事!
姜笙握紧拳头,破釜沉舟,当天就跟父亲回了江家。
把参宴的事情一说,江老夫人果真不赞同,但她是个开明的长辈,随着姜笙痴缠两句,便无奈摆手应了。
只是叮嘱道,“到时候跟紧你二婶,遇到意外也可以找思卿表姐帮忙,记住吗?”
“记住了祖母。”姜笙脆生生应下,忽然想到什么,“小瑜不去吗?”
将军夫人廖氏疯魔的事情在丰京不是秘密,江老夫人年纪又大了,宴请交流的担子就落在二房身上。
江承瑜身为二房嫡女,不应该缺席才是。
“她呀……”江老夫人顿了顿,“她靠不住。”
所以江承瑜还是参加赏春宴的,只是因为性格不够成熟稳重,被祖母从求助队列中剔除。
幸好她不知道,否则肯定要气到跳脚。
姜笙捂着嘴偷笑。
接下来几天,江家很忙碌。
既要请教习嬷嬷来教礼仪规矩,还要压着姜笙背丰京世家脉络,辨认后宫娘娘们的画像,以及各位皇子公主。
这也就罢了,定做衣裳才最让人苦恼。
长宴离去没几天,姜笙就因为忧心忡忡失去好几斤肉,这会又是学习又是劳累,不知不觉消耗掉更多。
测量正正好的腰围,两天后就能塞个手指头进去。
赴宴的礼裳还没裁好就不合身了,重新量意味着重新赶工,礼裳又不同于普通衣裳,十个绣娘同时穿针也得三五天才能缝制出来。
檀月急到上火,满地乱转,“姑娘多吃点,再多吃点,可不能瘦了。”
江家的大师傅们再次炫起技术,琳琅满目的食物端上桌,猪羊牛鸡鸟,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但凡流通在市面,几乎都被弄过来。
姜笙也吃,但心里压着事,掌心还有教习嬷嬷打出来的痕迹,哪里有从前的胃口。
“实在不行,就给姑娘买成衣吧。”何锐如今就在江老夫人的院子里当差,看不得心上人受苦,他大胆建议。
檀月瞪眼,“那怎么行,世家嫡女有几个穿成衣的,哪家不是提前数月就定制好礼裳,咱们江家的姑娘当然也不能被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