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想,两个都是小没良心,两个都想。”郑如谦总算收住嚎啕,左臂将小四弟揽住。
一个高挑中带着几分壮实,两个单薄中透着瘦削。
此刻依偎在一起,竟是那么和谐温馨。
如果他们没有回头,看到茶壶精的话。
“你们倒是兄弟情深,我去犄角旮旯呗。”姜笙双手叉腰,“四哥五哥好不容易回来,二哥你凭什么撅我。”
“我刚才是情急之下。”郑如谦狡辩,“谁让你没我高壮的,下次多吃俩肘子。”
姜笙的眼珠子越瞪越大。
眼看兄妹俩又要闹腾起来,长宴赶紧打圆场,“放心吧,以后会经常见面的。”
这下轮到姜笙和郑如谦面面相觑了。
一个挑眉疑惑。
一个皱眉担忧。
在他们思绪扭成麻花之前,温知允赶紧开口,“不是被撵出来的,也没有被剥夺身份,小五以后自由了,再不必躲躲藏藏。”
无权无势的五皇子要躲藏深宫,权势滔天的太子殿下可来去自如。
那些遮掩的关系,那些在意的人,终于可以全部纳入羽翼之下。
听起来很不错,但谁还记得,他从前雕木头的悠闲惬意,伸手抚风时的自由欢快,遥望远方时的希翼期待。
他肩负着母亲的那份期待,本应该在远方自由翱翔,却生生陷入这浓稠泥沼里。
他真的快乐吗。
姜笙不知道,也没办法询问。
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现状。
不成熟的人才会在定局以后揭开别人伤口。
姜笙心里再难过,也得扯起笑容冲过去,拉起两位哥哥的手,对着姑姑撒娇,“姑姑姑姑姑姑,四哥五哥想吃大肘子。”
“我看是你想吃。”张香莲拭去眼角泪意,“知允跟长宴喜欢的菜我可都知道,这就去准备。”
不管怎么说,回家就好。
短暂停寂的小院再次鲜活,炊烟伴着香气飘散远方,大肘子跟小炒菜顺序被抬上桌,还有九珍坊新出的糕点,以及百味生最透烂的羊肉。
缺席很久的家人重新围绕在圆桌前,笑着执起碗勺。
“大哥不回来吃饭吗?”温知允环视一圈,小声询问。
看来小四也想念长兄了。
郑如谦在端菜没过来,长宴笑着解释,“翰林院是提供午食的,官员们太过忙碌会选择就地果腹,以期早些散值。”
大渝王朝律法周全,官员们不仅有点卯时间,迟到了还要受惩罚,扣俸禄。
同样为防止尸位素餐,每个官员需要在每天完成的任务也不同,完不成还得延长归家时间,也就是所谓的散值。
这也就罢了,金銮殿的官员才最辛苦。
祖训卯时准点上朝,大臣们总不能让皇帝等待,所以要在更早的时间洗漱赶路,冬天摸黑那都是常事。
相比较起来,许默在翰林院算轻松的。
只是这份轻松恐怕维持不了太久。
长宴收回思绪,假装漫不经心地提及,“刚才在门外听你们说喜宴,谁要办喜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