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出身不能决定一切,优秀不能决定一切,善良的心地多少银钱都换不来,跟他在一起让我感觉心安,这就足够了。”
“钱不在多,够用就行,日子不在波澜,平平淡淡最重要。”
随着她的介绍,高严拘谨地站起来,似乎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羞赧地拱手弯腰,结结巴巴道,“我会……我会对小竹好的,一辈子都会。”
再直起身,他望向她的眸子里都是光,平凡的面容都衬出赏心悦目。
没人知道未来,在当下的时光里,他很爱汪小竹,而汪小竹愿意接受他的欢喜。
这就足够了。
长宴收起打量,对即将新婚的夫妇露出和善笑容。
温知允也笑着点了点头,不见半分对长工身份的鄙夷与轻蔑。
高严终于松了口气。
只有汪小松在旁边愤懑地扁嘴,眼底都是记恨,偶尔扫到妹妹身上,又变成伤感与欣慰。
汪小竹假装看不到,鼓励地牵起高严的手,将他带到圆桌上。
等张香莲端来最后的汤碗,热闹的饭局就开始了。
大家不拘身份,也不拘性别,随意落座,推杯换盏。
汪小松身为大舅哥,免不了又哭又笑,顺便呸两口未来妹夫。
郑如谦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问,“小松,小竹都嫁出去了,你怎么还没找个媳妇?”
“我倒是想找,我能找到吗?”汪小松哭丧着脸,“姑姑,你给我说个媳妇吧,我今年都二十岁了。”
“给你找给你找。”张香莲无可奈何,“大小伙子念媳妇,也不躁得慌。”
“我不躁,我就要媳妇,我没有娘了,姑姑你就是我们的娘,娘给儿子挑媳妇,再常见不过。”汪小松厚着脸皮赖过去,“姑姑,就要媳妇,就要媳妇。”
张香莲叹了口气,在旁边拍背安抚。
这小子哪里是要媳妇,分明是想娘了。
她没有挑破,只是一下又一下,尽可能地安慰这些没娘的孩子。
“娘啊,娘啊,妹妹要嫁人了,你泉下有知也能闭眼了。”汪小松没有喝酒,人却醉熏到极点,抱着桌子又哭又笑,“娘啊,你瞑目吧,你放心吧。”
汪小竹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愿意搭理这个哥哥,此刻却再也忍不住,捂着眼睛匆匆逃离。
时间过得真快,当初那对因为母亲离世而嚎啕大哭,被族人欺侮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抱着油面饼子当宝贝的兄妹,如今也要成家立业了。
高严心疼媳妇,放下碗筷匆匆追去。
两个人站在角落里,一个抽泣一个劝,半天才安抚完情绪。
长宴并不是刻意过去的,只是喝多了妹妹倒的茶水,总要去恭房解决些存货。
他已经尽量小心翼翼了,却还是在侧过身的时候,听到了高严结结巴巴的声音。
“小竹……小竹你,不要难过。小松哥也是……也是关心你。”
“温大夫也很,也很关心你……你,你以前仰慕那么优秀的,的大夫,却还是愿意跟,跟我这个结巴在……在一起。”
“小竹,我,我高严对天发誓,此生都不会……不会负你。”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