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现场又是一阵沸腾。
见秦风面对百姓的‘无礼’,非但不生气,反倒笑脸盈盈地回应,在场百姓的胆子不由变得更大了。
各种各样的质问,起此彼伏。
“您身边就四百五十人,怎能杀退上万人的围攻?简直不可思议!”一个年轻小伙子,激动得满脸涨红,扯着公鸭嗓子大声询问着。
似乎是因为终于回家了,秦风的心情出奇的好,也比往常更有耐性。
“死守青玉山之前,我们遭到北狄夜枭和雄鹰旅的埋伏,损失惨重,折损兵源过半。”
此言一出,那小伙子非但没有半点泄气,反倒更加激动了:“什么?!也就是说,您身边只有二百来人?天哪,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就在这时,一个八九岁的男童,突然从守军步卒的腋下穿过,跑到战马前,攥着拳头喊道:“大人,我要加入天机营,报效北溪,您就收了我吧。我娘说我还小,但我不小了,过年我就十岁了!”
男童的母亲,吓得脸色煞白。
要知道,擅拦军马,可是死罪,尤其拦的还是秦风的座驾。
一时间,现场所有人的视线,全部汇聚在那男童身上。
男童母亲捂着嘴,想要上去把儿子拽回来,可是面前被守军步卒拦着,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就在众人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的时候,秦风却拽住缰绳。
战马缓缓停下。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风翻身下马,自马鞍取下一面盾牌,走到男童面前,将盾牌塞到男童手里,摸了摸这熊孩子的脑袋。
“想加入天机营?可以!”
“之前在边军重镇,我便是用这面盾牌,砸死七八个敌军,上面尽是敌人的鲜血和戾气。这盾牌就送你了,等你什么时候能单手举着盾牌,拦腰撞断‘一拿’粗的小树,你就来天机营报道。”
说话间,秦风转身看向宁虎:“记住这小子。”
宁虎坐在马背上,咧嘴大笑,似乎对这拦截军马的熊孩子,甚是中意:“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熊孩子已经激动得满脸通红,如获至宝一般死死抱着盾牌,只是盾牌太重了,说是抱,其实是立在地上,用力扶着:“我……我叫张大牛。”
宁虎重重一点头:“好,张大牛,我记住你了,赶紧回去找你娘吧。”
名叫张大牛的男童,拼劲全身力气,拖着厚重的包铁盾牌,回到母亲身边。
旁边的几个少年,眼神阵阵羡慕。
“哇,这可是千户大人上阵杀敌用的盾牌,你运气也太好了。”
“快给我看看,上面是不是真有北狄蛮夷的血?嚯,真的诶!”
“张……张大牛,你把这盾牌给我吧,我拿糖人跟你换。”
张大牛紧紧抱着盾牌,昂着头,满脸得意:“那可不行,这是千户大人送给我的,将来我还要靠这面盾牌,加入天机营呢。”
现场少年郎,不由一阵哀嚎。
张家妇人,见自己这熊儿子,非但没有被责罚,反倒还捡了大便宜,先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向秦风投以无比炙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