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逐利,有何不妥?”
秦风耸了耸肩,轻描淡写:“若是脚踏实地赚钱,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但是依靠手中资本,垄断粮食,从而牟利,那就是天理不容!”
“羊毛出在羊身上,你赵家赚的钱,可不是从粮商手里赚的,而是在吸百姓的血!”
“你每牟利一两银子,就要有一户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白忙活一年。”
“少在这跟我扯什么商业法则!”
“奸商,奸的是商业嗅觉,博弈的手段,而不是丧良心。”
不知为何,赵励总有一种错觉。
仿佛自己被扒光了,完全展现在秦风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他紧紧攥着拳头,依旧做着垂死挣扎。
“那又如何!”
“你若是真为百姓着想,何不自掏腰包,把低价粮食全吃了,然后平价卖给百姓?”
“若无这等能耐,休谈什么良心!”
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人,皆是一阵鄙夷。
蔺梓怡还是第一次见到赵励,如此方寸大乱,近乎撒泼打滚。
秦风一层层的剥掉赵励的伪善面孔,露出里面的奸诈本质。
气归气。
可是,蔺梓怡心里却沉闷无比。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任何对付赵励的办法。
毕竟,就像赵励说的那样。
赵家已经夺得先机,占据了延寿县大半的粮食渠道,定价权,完全由赵家拿捏。
除非不计成本的收购低价粮食。
但如此一来,却动不了赵家的根本,早早晚晚,肯定是秦家先扛不住。
赵家可以不赚,但绝对亏不了。
而秦风却一直在亏损。
这是一场注定都赢不了的商战。
可是,当蔺梓怡看向秦风的时候,却发现秦风的脸色依旧淡然。
甚至还流露着丝丝笑意。
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把赵励的险恶用心,当回事。
“你赵家压低粮价,我确实拿你没办法。”
“毕竟上游粮商,宁可亏本也要卖给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单靠我一人,也确实无法在短时间内,把粮价拖回来。”
闻听此言,赵励不由发出一阵狂妄笑声。
“既如此,还啰嗦什么?”
“你若把我兄弟放了,我倒是可以开恩,把粮价往上提几文钱。”
蔺梓怡不由捂着嘴,眼睛尽是紧张。
难道,连秦风都没办法了?
这延寿县……
不,是整个北方粮商产业,都要被赵氏家族纳入囊中?
蔺梓怡暗暗自责。
如果不是自己经营不善,给了赵氏家族可乘之机,也不会落到今日这幅田地。
自己不仅愧对秦风的信任,更愧对整个大梁百姓。
就在蔺梓怡一度快要绝望的时候。
秦风却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