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儿帖却不起来。
非但不起,她还郑重无比地伏地叩首。
“奴有罪!”
孛儿帖叩了三次头,眼中已经略微含泪,“奴听信旁人谗言,甚至以为,王妃的药,根本治不了奴的伤。以为……以为王妃不过是安慰奴……
“奴不该轻信旁人谗言,更不该怀疑王妃的话!”
孛儿帖抬手要扇自己耳光。
“诶……”
阮宁抓住她的手腕。
但她力气太大。
阮宁差点儿被她甩出去。
孛儿帖也没想到,阮宁速度这么快,竟能抓住她。
主仆都吓了一跳。
“你瞧,你虽对我没信心,也动摇怀疑,但你并没有拆掉头上的药,仍旧每日戴着,这便是信任呀!”
阮宁扶她起来,“你心中存疑,行动却坚定地站在了我这边,何罪之有?”
孛儿帖闻言,眼睛一亮,“王妃,真、真这么觉得?”
“当然!”阮宁点头。
孛儿帖顿时高兴起来,“多、多谢王妃!多谢主人!”
阮宁给她上了药,带她一起回阮家。
“怎么一直没见古儿别剌?”阮宁问。
“哦,她……”孛儿帖欲言又止,两个都是她的主子,她似乎在心里做着什么权衡。
但她很快就回答道,“她可能去后院王婆子那儿玩儿去了。”
阮宁和青果儿对视一眼。
阮宁没多问,带着孛儿帖上了马车。
燕王府的马车,载着礼物,回到阮家。
阮宁询问下人,她爹忠义侯是否在家。
下人回道:“快过年了,老爷应酬多,一早就出去了,今儿不在家。这几天都是很晚才回来。”
阮宁点点头,果然,不出所料。
这是张氏叫她回来呢!
阮宁对青果儿和孛儿帖使了个眼色,叫她俩警醒着点儿。
这次倒是没有下人在路上给阮宁捣乱。
她径直来到老夫人院中。
只是没见着祖母,也没见着祖母身边的人。
反倒是,在祖母的院子里,有一种热气腾腾地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