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对方毫无表情,连瞧都未瞧她一眼。
涂山烬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皱眉,手又细又白嫩,连指甲盖儿都泛着光泽。
指甲太碍事了,等会就将它剪掉。
头顶的头饰也过多,让他脖子发酸,等会一并卸了扔了。
头发也过厚过长了,要不顺道剪了?
当女人真麻烦。
听云烟烟叽叽喳喳地说完,涂山烬才施舍般给了她一个眼神,面色极其不耐。
“当人侧妃还如此沾沾自喜,目光短浅。泽王带他的其他侧妃、夫人都露面施粥过,估计也都与她们说过同一句话,竟相信男人的嘴,愚蠢至极!”
这些话着实戳在了云烟烟的心窝子上,她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难堪和愤怒淹没了她。
“你…你!”
云烟烟还想来显摆的得意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她面带妒恨,反道。
“姐姐,那你以为这次弑君还能被纳入后宫是因为自己的魅力吗?”
“还不是因为你是礼部尚书的嫡女,陛下看中父亲的势力,想要拉拢父亲,你才会免于一死。”
“所谓伴君如伴虎,陛下也并非真心宠爱你,云家才是你最坚固的依靠,没了云家,你会被吞地连骨头都不剩!”
敲打一番后,云烟烟说出了自己的真正来意。
“此次妹妹进宫是秉着父亲的意思,让姐姐你在陛下耳边吹吹枕边风,讨一个恩典,封母亲为诰命夫人。”
“否则,父亲这次是会彻底对你失望了。”
涂山烬此时正想着朝廷,不知那生死蒲怎样了?面对那群激进谏官血溅龙柱的场面,是否应付得过来?
听云烟烟说完,他回过神,又骂:“人蠢,想得倒是美。”
“封一个低贱姨娘为诰命夫人?先不说这从未有过先例,就说她有何功建?”
云烟烟愤怒道:“姐姐,你侮辱我可以,怎可对母亲不尊?!”
“家中的中馈是母亲执掌,她抚养我们也有功,父亲这次说了会将母亲扶正。”
“姐姐你再到陛下那里讨一个诰命,这下母亲是完全名正言顺了,外人也不敢有二话。”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涂山烬再骂:“说你愚蠢都是抬举,鼠目寸光,贪婪无耻之辈。云良现在坐到礼部尚书之位,竟就想扶正一个地位低微的妾,还要为她讨诰命,天大的笑话。”
“一家子蠢货,一个是心比天高、能力配不上欲望的蠢货,一个是有点心机手段就妄想自己不该有的蠢货,一个是识人不清、脑袋开始发昏的老蠢货。”
“滚,别再碍我的眼,放在从前,你这种蠢货根本不配站在这。”
骂完,涂山烬感觉方才因身体太弱气出的那口浊气都消散了。
而且换了个身躯后,骂人也不用在乎那么多。
微微有些爽。
涂山烬放下茶杯,周身气势再次恢复淡漠矜贵,淡淡道:“来人,送客。”
云烟烟这次是真的被涂山烬气地血往头顶涌,胸膛大肆起伏,怒火中烧。
远处的宫女正欲过来,云烟烟只得压下愤怒,继续道:“你当真还要惹父亲生气?这是父亲的命令!”
“你不考虑父亲的感觉也就罢了,难道也不在乎那个跟你从小长大的奴才了吗!”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见涂山烬睁眼,云烟烟才觉得扳回一局,她得意地直起腰:“姐姐,我知道你是将她当成亲人看待的。她就在母亲那儿侍奉,最近似乎是生了病,能不能熬过去,就看姐姐你的选择了。”
说完,云烟烟也不想呆在这里被一顿好骂了,连忙跟着宫女离开。
谁知刚走到殿门口,忙碌的宫女终于将树上的蜂窝捅了下来,蜂窝落在张开的油纸上,打了个滑,滚落到地。
瞬间,里面的蜜蜂倾巢而出,举着屁股上的尖刺,环顾一周后,齐刷刷将目标对准了站在门口衣着鲜艳还挂着香囊的云烟烟。
云烟烟满眼惊恐,往后退,又踩到了新挖好的跑道,脚底一滑,摔了个狗吃屎。
不多时,云泞宫响起了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等到云窈窈下完朝,往云泞宫赶时,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身上又花又绿又黑的人影,脸还肿成了馒头。
当即感叹:“皇宫当真是卧虎藏龙,还有人s蜜蜂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