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我走进浴室的时候也感受到了一股明显的阴寒气息,一种透骨的冷,虽然现在快入冬了,也不至于冷到这个地步啊,杜存伟说他看到了鬼但是我却啥都没看到,也就是杜存伟大叫那声之后,整个浴室的那股阴寒之气就戛然而止了,我赶忙先把这大个儿扶起来,带回了寝室,一进寝室,其他四人见杜存伟的哆哆嗦嗦的,也是突然询问起来,耗子和小叫花赶忙接过他,给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储鑫拿了个手电照了照杜存伟的脸“宏虓,大伟怎么了?”杜存伟本就受了惊吓,再加上储鑫的手电晃了他的眼,本就对储鑫不满的他,立马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着储鑫骂道“去你妈的!你特么拿个手电晃呀晃的找屎呀!”虽然他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但是一旁的小叫花还是不合时宜的笑出声来“哈哈哈哈,老杜,你咋还骂上自己了呢?”
人到达了一定的愤怒,是这样的很多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虽然我也想笑但是还是把杜存伟按在椅子上坐下,储鑫吃了这一骂,明显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我也假意呵斥了杜存伟一句“人家关心你,你骂人干啥玩意儿。”其实刚才储鑫用手电照了杜存伟的脸,我才看清,这家伙绝对不是装的,脸都已经吓白了,我就将刚才我们在公共浴室的事儿对众人说了,大家都是心惊胆战,我问道杜存伟“说说,你看到啥了”
反倒是杜存伟问了一句“九虎,你给哥哥掏句实话,你除了求雨,还会不会抓鬼驱邪啊?”我被他问的一愣,老爷子那本书里倒是写过一些这方便的东西,而且从小那老头就抓着我跟我讲鬼故事,竟是一些各种种类的鬼,遇见后的处理办法,以及一些民间的驱邪方法,但是我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二万五千里的节奏啊,于是问道“你先别管,先说给我听听!”其实我就是好奇而已,毕竟没亲眼见过,也不能完全相信这小子。
他磕磕巴巴的说道“狗东西,你非让我走前面,我特么一转角就看到一个红衣服的娘们儿,背对着我!”储淼冷静的说道“不对吧,你们听到水声,你又说她穿了件红衣服,咋还穿着衣服洗澡呢?”
耗子坏笑道“兴许下次你看到的就是没穿衣服的!”其实储淼说的我也觉得在理,为啥开水龙头的女鬼不脱衣服呢?难道鬼洗澡都不脱的?都成鬼了还要洗澡吗?但是我看地上又没有水迹啊,我摇了摇脑袋,不想纠结鬼到底洗不洗澡的事儿了,忙问道“然后呢然后呢?”杜存伟说“有个屁的然后啊,她就在我眼巴前消失了,丫跟变魔术似的。”
我听到这里兴趣已经全然消失了,忙劝道“行了,吓得跟孙子似的,现在没事儿了跟这儿丫丫的,明天我再去浴室看看,兴许就是你看花了。”耗子道“哎,要真有那东西,估计还有别人会看到吧,弄的大家都不敢洗澡了,学校肯定也会重视。”
旁边的小叫花道“我害怕,真的,我超怕的,我是不是明天就可以不洗澡了?”
我、杜存伟、耗子、储鑫、储淼齐声道“不行!!!!”
第二天一早,我又去了那个公共浴室,的确昨晚的阴寒之气已经没有了,看了个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就去对面的水房洗脸漱口了,这一天下来,也没有听到浴室有什么异常,直到这天夜里,我将老刘那里买的凉面裹在衣服里给小叫花带回了寝室,这是他求了我一天,我才帮他买的,他打算背着储鑫在凉台去解决,把凉面交给了小叫花,都已经快到熄灯的点儿了,我赶紧跑去宿舍楼道的公用电话给我老爸打电话,老爸依旧是老生常谈的跟我谈学习成绩的话题,只有我妈在一旁问我学校吃的如何,住的如何,要不要过两天他们开车来把入冬换季的衣服给我送来,我和爸妈聊了一会儿,直到储鑫走到走廊里来用手势提醒了我,我给他指了指电话听筒,示意快说完了,他就在一旁等着我,怎么说呢,这家伙作为纪律委员,其实挺有责任感的。
我挂了电话,和他一同走回寝室,我问了句“哥儿几个都睡了吧?”他点点头对我道“嗯,都躺下了。”就在这时,公共浴室的方向传来了一群惨叫声!我和储鑫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心说不好!赶紧冲公共浴室方向跑了过去!只见浴室里冲出了三个男生,都是外班的,我拦住一个问道“怎么了兄弟?”
“鬼!有鬼!!”那男生叫着挣扎开来,逃走了,我看了眼储鑫,他对我点点头,在确定彼此都不怕之后,一起冲进了浴室,虽然没有看到鬼,但是看见还有俩男生在里面,应该是和之前跑出去的几个是一个寝室的,其中一个寸头已经吓的嗷嗷直叫,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另一个则是站在原地下身不动,上身摇摇晃晃,额头上有种油腻腻的感觉,并且从皮肤里透出的那种黑亮黑亮颜色,就跟被谁揍了之后那种淤青的感觉,那男生嘴里碎碎念着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但是看他这额头,我心说不好,这就是老人家常说的印堂发黑,黑到他这个程度,恐怕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那男的摇摇晃晃之后立马定住身子,一下冲向了倒在地上的寸头,双手伸出来,像是要去掐那寸头,说时迟那时快,我身子已经向前一冲,储鑫也是立马冲到了寸头身边用身子挡住寸头,我心说好小子,在完全不知道对面是啥的情况下,第一反应是救人,这家伙真的是表里如一的善良,但是这想法在心中也只是一瞬,我的左手立马捏了个灵官指,朝着那个被上身的男生的印堂打了下去,我自己没用什么力气,怕打伤了这个同学,但是没想到那灵官指打在他印堂上时,那家伙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随即我的手指也传来了咔吧一声骨头响,给我疼的啊,这里说一下灵官指的指诀是咋捏的,左手的食指向外扣住中指,无名指再压住扣过来的食指,小拇指和大拇指蜷缩,也就是说,只有中指是立着的,我就在食指扣过中指,无名指压住食指的时候,压得太用力了,咔哒一声真个手指都被扣响了,我忙松手甩着手掌直叫疼啊,这灵官指我也只是在老头子给我的书里看过图片,这次用也只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没想到第一次就给我整的这么痛!储鑫也看傻了问道“你这怎么竖个中指就给人打飞了?”在他眼里,我可不就是竖了个中指对面那哥们儿就飞出去了吗?
我心说还好灵官指只是一些最简单的法门啊,如果要用到别的法术,没有三清铃我是万万使不出来的!
我没有回答储鑫,那个被上身的兄弟倒地后就没起身,我也不知道赶没有赶走在他身上的东西,因为我现在也看不见那东西,但趁现在我连忙扶起寸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那寸头连忙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这帮小子都是三零二寝的,趁着宿管查完房,偷偷跑到浴室来抽烟,以前的浴室都会留灯,但是今天不知道为啥,怎么也打不开,几人心说,打不开就打不开吧,反正这几位都是来抽烟的,又不是真的要洗澡,就当几人在互相点烟的时候,借着那种老式滑轮打火石的一阵阵火光,一下,两下,三下,猛地一张苍白的女人的脸就出现在了他们中间,几人吓得哇哇大叫,那女人猛地变得像一阵烟儿样,钻进了其中一人的身体里,其他人立马夺门而逃,只有寸头因为过度惊吓迈不动腿了,倒在了地上,也就有了刚才我们进来的那幕,我这下听了寸头的话,更是确定了我的猜想,现在浴室的灯光虽然亮了但是一闪一闪的,说明这东西还在附近,我连忙再问“你们看到的女鬼!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那寸头忙说“白白色啊,这个很重要吗?”我心说不对劲,老杜昨晚看到的是红衣,而这寸头他们看到的是白衣,老头子的书里描述过,普通的鬼魂分为了白、黄、蓝、红、黑,到了蓝色就算是煞了,他们看到的白色应该是刚死每两年,身上怨气不重的那种,红色的没出现在这儿,那说明正主还没现身,因为现在情形很紧急,我问道“你现在能自己回寝室吗?”那寸头慢慢起身一点一点挪出了浴室,对我点点头,说明自己能走得动了,我对储鑫说“你去我书架上把我那个铃铛带过来,我看着这个同学。”我自然不能让储鑫知道这是鬼上身啊,储鑫纳闷道“送校医室啊,拿铃铛有啥用?”我不想解释所以急忙道“让你去你就去!”
储鑫虽然不知道为啥,但是还是去了寝室,不一会儿,他带着三清铃走了进来,身后居然跟着杜存伟,大概是因为杜存伟看他那我铃铛,怕储鑫有啥坏心思,所以索性跟过来了,因为他还在储鑫身后问着“你那九虎东西干啥啊?”但是他走进浴室就愣住了,这名明显是他昨晚的心理阴影啊,在看到我身前躺着个人,心里更是一惊,就在他一害怕的时候,算是给那个藏在附近的脏东西有了可趁之机了!只见老杜突然愣住了,也跟之前那小子一样下身不动,上身摇摇晃晃起来,我心说坏了!那损贼上了杜存伟的身了,只见杜存伟突然停止摇晃,猛地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冲下楼去,我立马追出去,夺过储鑫手上的三清铃道“把浴室里的哥们儿带回他们寝室,老杜那边我来处理!”
我没管储鑫有没有听我的,直奔楼下而去,那东西上了杜存伟的身,虽然跑得快,但是杜存伟那北方人的身形,让我很快就看到他了,他往学校许愿池的方向去了,我没管宿管的阻拦,快过门廊冲了出去!
“哪个班的!这个点了!疯什么?”我身后传来的宿管阿姨的叫喊,我心说去你的吧!哥们儿急着救人呢!不管不顾的,跑到了许愿池,这个许愿池其实就是一个学校的景观,有个小假山,周边栽满了柳树,池边有一个心愿墙,原本是让学生们写下自己的心愿,想考什么大学、成绩进步多少一类的东西,但是显然是校方有点自作多情的意思了,墙上的纸条全写的是“XXX要和XXX永远在一起!”“XX永远爱着XX”这类的爱情宣言,搞得校方尝尝派人来清理,但是这玩意儿跟街道的牛皮癣一样,清理了总会有人再来贴,誓要把永远在一起一类的话语,永远留在学校。
我揪着一根柳条拽在手里,撕下两片柳叶,在沾了点昨天下过雨的露水,在眼皮上一抹,没错了,我这样就能看清那东西有没有被我赶走了!我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冲着杜存伟就跑了过去,在假山旁拦住了杜存伟,他见我追了上来,还想扑我,我又是一个灵官指打在他印堂,杜存伟也一样被打飞了出去,我紧跟着脚步冲到他跟前扬起柳条便抽,但是抽了个空,没想到他以一个及其诡异的身姿供了个铁板桥,躲开了那一柳条!我想起了我外婆跟我讲过我大舅爷当年去干秽伥的场景,他是在乡亲的帮助下有人捐了红布条和红裤腰带捆住被上身的人,才进行的柳条鞭打,我现在上哪儿去找红头绳红裤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