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要么是三两颗红枣,要么是一二白面,个个脸上都是既担忧又同情的神色。
六一.二二三.一四二.一一三
孙八娘捂着脸哭,周遭的人也不好受,眼眶都红得厉害,个别眼里甚至带着恨。
说罢,孙八娘结实磕了三个响头。
孟檀搓手,天哎娘哎,咋这反应这么大。
[你没看错,人家就是那个意思,或许人不怎么正经,但是心还是有好的一面的,你离远点就行了。]
“啊。”陈长运应了一声,眼看着天光大亮了,“娘,我去让宝珠宝月过来,我是男子,总不能在女人堆里混,人家会说的。”
“出门瞧见隔壁的门,我才想到白日里这孟大仙让她儿子同我讲了一句话,说家里有人怕是要不好,许是怕冒犯到我家,那后生一开始讲得很委婉,后头才说到林氏身上,就是这样,那后生也没冒犯到啥,怪我,家里出事以后,就听不得有人说林氏不好。”
“这事也不怪你,咱们巷子里的女人,但凡是在外头听见有人说我们克夫克子,谁不和人拼命?”
这人可是有真本事的,万一看出她们一点什么,再给说出去了,她们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天爷啊,若真这般神,那会不会看出咱们……她会不会说出去?”
孟檀叹口气,感叹自己就是干脏活累活的命,捋起袖子准备给林氏换。
“孟大仙,不可啊!这可怎么使得?您这要是动手,可是折了这孩子的寿了。”
孟檀觉得这杏花里真是个奇怪的巷子,人也奇怪,就说这里面的张氏,刚才看着还不像个好人呢,这会儿又能拿一碗粗面过来。
他看着那大嫂子像好人啊。
众人沉默了。
“大仙大恩大德,我孙八娘几辈子也还不上,但愿来世给大仙做牛做马以还大仙恩德,大仙,您不能做了好事就走了,您告诉我那药和人参多少钱?”
“我同您打借条,我一时还不上,就慢慢还。”
张氏那警惕的心歇下去,又开始活泛起来了,尤其发现屋里和院里都没陈长运的身影后,心思一转,便出去了。
虔诚、信服而又感激。
“再说你们怕甚,这边离那边那么远,就是说了,又有几个信我们这一群寡妇?你们看张氏,还有你,包婆子,讹人算计人的时候可大胆了,看见谁来查我们了吗?”
那碗,可是个大海碗,听孙八娘说,张家是巷子里最好过的一家,虽然给的东西对比别人不是很好,但已经很不错了。
这里好像也没有她的事情了,孟檀抬脚准备回去,孙八娘眼尖瞧见了,赶忙上前拦人,膝盖一弯,跪在了孟檀面前。
孙八娘恨恨捶地,眼底是深深的恨,随即又满是无奈,“你们说得对,这一遭,我倒是要谢谢孟大仙了,没有她,我这命啊,都要去掉一半。”
闻言,孙八娘瞪眼,“自然,白日她看出阿梅有病,定是算了命的,算出不好来,她好心说了,我却是……唉,是我警惕过头了。”
不如听那秃驴的,帮着把这家人赶出杏花里,搞坏在周围的名声,待不下去自然就走了。
正想着,那边陈长运已经带着两个妹妹过来了。
陈长运冲张氏笑笑,却没敢靠太近,只冲两个妹妹说,“你们进去吧,娘就在里头,我今儿要去镖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