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评这个狂士,会送她大金镯子,会送她喜欢的龟壳,会懂她一些小心思。
她不能和原身言道的一些想法,也能和崔评唠唠。
他们是好朋友啊。
孟檀两辈子第一次遇着这么合心意的朋友。
孟檀觉得自己舍不得。
如此,孟檀逐渐将心底那股异样压下来,他们是好朋友而已。
但瞥见陈长安眼中的复杂和欲言又止,她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再顺着陈长安的眼神看去,她的手……嗯,这动作是暧昧了点。
容易叫人误会。
被人误会很正常,只要她和崔评觉得正常就成了。
两个年纪一大把的人,还能搞到一起吗?
想想都不可能。
陈长安心里长叹一口气,娘发现被他看到了都不松开,这还能没事吗?
“娘若是只当崔大人是朋友,就该有些距离,娘……有些事,莫要去妄想,我怕您到头来伤身又伤心。”
孟檀欲解释,湖泊上就飘来两道黑影,“娘~大哥~这边,往这边上~”
是陈长运那洪亮的沙哑嗓音。
崔评被陈长安背上了船,一家子趁着夜色,往黑黢黢的前路驶去。
离大定村不远处,有一条小河,一行人就在那里下。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耳边除了偶尔几声的鸟叫声,便只有草木互相摩擦的细微声响。
陈长运先下了船,往村里去查探了。
尽管孟檀很急,但她知道急不来,虽然这村里可能没人会认识崔评,但孟大仙收留一个满身是箭孔的人这条八卦一定会传得很远。
有心人能闻着味儿就跑过来。
孟檀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崔评的胳膊,似是掐到了这人的伤口,她感到这人抽搐了一下。
她心中一喜,忙去摸崔评的脸。
[崔评!]
崔评没有反应。
刚才可能是掐到他哪个神经了。
孟檀有点失望。
好在陈长运很快就回来了,悄没声儿的,小小的嘀咕了一句,“都睡了。”
于是,一行人做贼似的,像抬死猪似的,囫囵着把崔评弄进了家里。
进了家门,孟檀引着路。
[把人放到我的房间,我的房间一般人不会进。]
三兄弟有一瞬犹豫,“娘,那是你的床!崔大人是个男人。”
孟檀挨个给了一巴掌。
[救人重要,还是名节重要!]
都重要啊!
陈长安咬牙,心中泛凉,“搬!出去嘴都闭严实了!”
“嘎!”
“什么声儿?!”
几人吓了一跳,陈长生欲哭无泪,“我,我把大雁别腰上带回来了。”
孟檀:……她说怎么老听见鸟叫。
陈长安:“……放后院去,先把崔大人放娘屋子里。”
四人像是一瞬活过来一般,把人挪进孟檀的房间后,孟檀点了油灯。
[大郎,你去钱大夫那里拿药,就说我伤口开了,发热了,多抓几副药,三郎,把你剃兔子的刀洗干净给我,还要一坛酒。]
“酒?钱大夫那里没有酒,只有三叔公家可能会有酒。”陈长运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