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卫生所门口便围拢一群年轻人。
一个个气势汹汹地想要闯进去捉拿奸夫淫妇,保卫们尽职尽责与之周旋,僵持整整两小时。
直到警方介入才勉强平息局势。
姜安安把自行车停放在门口,往里走,吵吵嚷嚷的声音震耳欲聋。
吴建国黑着脸,一只手放在腰间上,似乎随时忍不住要将这群胡搅蛮缠的东西给毙了。
“吴队长。”姜安安上前礼貌地打招呼。
吴建国在年初升职,正式晋升为大队长。看到小姑娘,他内心里不由得松口气,顾不得寒暄,连声询问:“吴玲玉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有结论了吗?”
这三个字一开口,面前这群小年轻立刻火力全开。
“吴玲玉那个不要脸的贱人败坏我们女人名声,警方还要什么结论?这不是明显要包庇她吗?”
“快把吴玲玉交出来批斗,窝藏淫妇视为同罪。”
“要不大家一起往里面冲,把那个不要脸的贱货抓起来游街。”
……
砰!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吴建国举着木仓:“扰乱社会治安,影响医院正常运转,谁t再多逼逼一个字,通通以聚众滋事罪带回警局。”
云州县在白县长带领以及老局长的武力镇压下,外面乱象极少在县城境内发生。
这伙人才安份一两年,今天却跟狗嗅到肉包子似的包围住卫生所,肯定有人在暗中策划指点。
姜安安趁机宣布:“吴玲玉并未私奔,一切都是谣言,今日公社联合妇联、杏花大队会公开发表澄清声明,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众人听完目瞪口呆。
这与他们收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样。
“你是谁?”有人疑惑地问。
姜安安:“我是妇联干事,吴玲玉也是我带回医院就医的。”
谁料那人就跟点了炮仗般,噼里啪啦一顿疯狂输出:“谁知道是不是妇联收了吴家好处?而且,你这个妇联干事来路不正,是靠投机取巧,向上钻营得来的。”
“她干事职位来路不正,也是社会的坏分子,抓走她。”
刹那间其他人望向姜安安的目光仿佛喷火,继吴玲玉之后,下一刻就要批斗她。
姜安安忽然轻叹出声,抬手拍了拍领头人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同志年轻轻轻就病入膏肓,有病得治啊。”
那人想要挣扎,却发现对方的手如同钳子一般紧紧禁锢着自己的肩膀。
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男学生开始慌神:“你才有病。”
妈的,死丫头力气可真大。
不是说姜安安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丫头吗?
姜安安手从他肩膀往下滑,扣住他的手腕,像模像样的号脉:“你脾气暴躁,满脸痘痘,是因为体内肝火过旺,需要一味黄莲降降火气。”
“你眼圈发黑,脸色苍白,夜晚肯定失眠多梦,这是神经衰弱的症状,平时没少胡思乱想吧?”
“症状都对!”男学生呆愣在原地,继而惶恐:“什么叫神经衰弱,我是不是要死了?姜大师,求你救救我!”
姜安安严肃批评:“一看小同志这个思想就不对,什么大师?那是封建迷信!神经衰弱严重会影响大脑思维,把想象与现实融合,得及时挂号治疗。”
“对,挂号,我马上去挂号。”男学生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仓皇失措地奔进卫生所大厅求医。
众人:!!!
他们重新望向姜安安的目光带上几分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