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赋闲十五年,但朝廷官员们的仕途哪条好哪条坏,他还是知道的。
但是心里也嘀咕,王华来找他还有说法,王华的儿子来找他又是为了什么。
“让他进来吧。”
左右无事,见见就见见。
王守仁对王越是心中向往已久,因为他从十几岁开始就喜欢军事,十五岁的时候还自己跑出去塞外考察了一番,这都不是一般的脑回路能干出的事。
而王越是活着的名将,说是见偶像毫不为过。
这中间,若不是太子这个纽带,他还真没这个机会。
“小子王守仁,见过王将军!”
王越瞧了一眼他,瘦削的脸庞,虽有胡须,但面旁细嫩,还年轻呢。
“你父亲是龙山先生王实庵?”
“正是。”
王越见他年轻,便有心考校,“王实庵状元及第,我原以为家风醇厚。怎么出了个儿子,以父亲之名号为自己壮胆?”
一般有志气的,是不会这么干的。
王守仁也不急躁,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王将军此言差矣。在下抬得不是家父之名,而是太子之名。朝廷里状元不独我父亲一人,状元之子可进不了将军的大门。且将军的府第门楣太高,我自认胸有良策,才能堪用,可就是这门槛过不去,总得想想办法,不然岂不是被活活憋死?”
王越眉头一挑,
这个小子思路清奇,胆子还大,敢讽刺他,某种程度上比那些唯唯诺诺的才子要更让他喜欢。
尤其后一句,可见他有灵活性。
其实王越自己是进士出身,最后和皇帝信任的太监搞到一起,这何尝不是一种灵活性?
因为没有办法,不把皇帝身边的人搞定许多事做不成。
“说说你的来意吧。”
王守仁直接了当“王将军莫要见笑,晚辈一天兵也没有当过,如今仅得了个举人身份,但于军事战争这一节,不仅颇为有兴趣,而且也多有涉猎。晚辈斗胆以为,将军此去不久,朝廷就会催促将军速攻贺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