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欢呼的少年们,然后看向许孝真,笑着说道:“你不觉得现在的他们,和当年的我们很像吗?”
许孝真愣了半晌,然后看着那些少年们,陷入沉思。
宁远侯拍了拍许孝真的肩膀:“由着他们去吧,都是有分寸的孩子,我们又不可能护着他们一辈子!”
许孝真想了想,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大哥如今又添了个孩子,可是取好名字了?”
宁远侯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然后揽住许孝真的肩膀:“你还有闲心关心我有没有取好名字,倒是你,你可有给你的那位未来妻子写过信?”
“我又不是愣头青了,自然是有心的!”许孝真的神色忽然变得很温柔,“只不过,我们虽然已经定亲,但是如今我身在边关,往后会如何也不清楚,我便同她说,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的,就让她们家把亲退了,却没想到,她竟然说要等我,无论如何都要等我!”
宁远侯看着自己这个被温家女子害得中年休妻的弟弟,心中总是有几分歉意,他偶尔也会因为这个事情责怪自己,如果当年的他,能够阻拦他,让他不被人迷惑心思,或许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也不至于人到中年,膝下都没能有个孩子!
许孝真和宁远侯是亲兄弟,从小到大一起打打闹闹的长大,虽然许孝真没什么本事,但是宁远侯从不亏待他,也想尽一切办法带着他,让他和自己一样,从一个小兵做起,然后一点一点地爬上来。
所以,虽然没有很厉害,但是如今,起码也是同朝为官,护天下社稷。
许孝真看到宁远侯这个模样,就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那些往事,大哥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有些事情,只有我自己经历过,才明白对错,就跟那些孩子一样,只有自己真的站上战场了,才明白荣华富贵的来之不易!”
宁远侯拍了拍许孝真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宁远侯一直没能想到一个好名字,这个事情也就一直拖着,直到北疆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这场大雪很大,几乎将整座城都掩埋了,宁远侯一大早就收到了各个方向的人来汇报,一场大雪,几乎将所有的路都封死,大雪封山,物资,援军,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送达。
宁远侯站在营地前,看着正在清扫营地的士兵们,面露凝重。
许延泉小跑着过来,却因为脚底打滑差一点摔了一跤,宁远侯看着,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小心一些!”
许延泉爬了起来,踢了一下脚上的鞋子:“这个鞋子还是不够耐滑,踩到冰雪还是会打滑!”
“出什么事了吗?”宁远侯看了一眼许延泉脚上的鞋子,然后问道。
“有几匹马生病了,大约是天气太寒冷了!”许延泉有些着急,“刚刚下了大雪,只怕北疆人马上就会发起攻击,马匹在这个时候生病了,实在是太耽误事了!”
“天气骤冷,昨天夜里不知道多少士兵半夜被冻醒,好在这批物资里头有许多生姜,军医连夜熬了姜汤,让所有人都喝了下去,这才没出什么大的纰漏!”孟和桐不知道也走了过来。
宁远侯微微皱眉:“北疆寒冷,日夜温差尤其的大,往年冻死的都有不少,今年提前做了准备,但是大雪封山,我们囤的粮食,其实也是抗不到开春化雪的!这场战役,我们得尽可能的缩短时间!”
宁远侯这个话一说,许延泉和孟和桐都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