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颜朱诺作为嫁妆的铺子和院落并没有被抄走,她就去了自己在京郊的别院小住,虽然没那么周全,但是好在日子惬意舒坦。
这些日子,或许是因为太子被废,正阳公主莫名的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情绪,每日里都是恹恹的,时常人坐在那里,心绪却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也动不动的就会叹气,看的身边的婢女实在是焦心。
在正阳公主第四次叹气的时候,许清墨多少有些烦了,便放下手里的书:“你到底怎么了,一天天的一直唉声叹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舍得我成亲呢!”
正阳公主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许清墨:“我也的确是有些舍不得你成亲了!只不过,这些日子,我总是在想一件事情!”
“嗯?”许清墨坐正身体,看向正阳公主,“你说来听听呢,让我这个大周第一女将给你分析分析!”
正阳公主看着许清墨这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瞬间被逗笑了,一直紧紧皱着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其实也没什么了,只是觉得,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要知道,废太子曾经可是我父皇最宠爱的皇子,可是如今,也落了个软禁终生的下场,世人总是说伴君如伴虎,我以前总觉得没那么神神叨叨的,如今,却有几分感同身受了!”
许清墨听着正阳公主的这一番话,沉默了半晌,随后笑道:“伴君如伴虎是事实,但是废太子如今的结局,也是咎由自取,如果他不做这些事情,等到陛下百年以后,那个位置就是他的,他根本不需要争,也不需要抢,可偏偏,他心胸狭隘,容不下比他优秀的兄弟和臣子!”
正阳公主抬眼看向许清墨,认真的听着她说。
“因为容不下忠良,听不得忠言逆耳,他最终落了一个众叛亲离,也因为不懂善待妻子,最后被颜朱诺从背后捅了一刀,凡事,皆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许清墨抬手拿起一旁的茶水,“你大可不必有这般感触,七皇子未来会是个明君,明君终其一生为了天下,不论如何都会有一个忠心不二的臣子,就如同当今的陛下!”
正阳公主看着许清墨许久,最后似乎是想明白了,才笑起来:“你呀,真是与我们不大相同,你看的东西,总是比我们深远的多!”
“深远吗?”许清墨挑眉,“大约是史书看的多了,天下大事不都是如此,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正所谓,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正阳公主看着许清墨许久,最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捏了捏许清墨的小脸蛋:“你说说看,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总是老气横秋的,说出来的话,也不像是一个小姑娘会说的话!真是奇奇怪的!”
许清墨躲开正阳公主的手:“这是书里的话,人啊,只有读书才能明理,明理才能修身,修身即为做人!你说说看,京城里但凡有些条件的人家,哪个女儿家是不读书的,我日后若是能有个女儿啊,我也要让她多读书,那些女戒,女训反倒少看看!”
正阳公主怔怔的看着许清墨:“这些,都是你的老师教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