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声如惊雷，尽管语气平淡，但此时在这寂静的天地之中，却尤为刺耳，如同灵魂拷问，晴天霹雳的落在所有人的心中。

未出一剑，但字字如剑，扫荡全场。

楚风目光也骤然之间紧锁在一起。

同时，陈玄阳，剑师的四个弟子，以及场中几个宫主的表情都紧张无比。

“问心之剑，你……这怎么可能！”李乾惊呼一声，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秦南。

这是传说之中的手段，唯有真正踏破命关的人才可施展。可没想到现在在秦南手中重现天地。

秦南话音一落，无数人都陷入一种呆滞状态，表情木讷，仿佛灵魂都消散一般。

越是修为高的人，此时受到的波及越是严重，那每一个字眼仿佛诛心之剑。当然，没有和秦南为敌的人，并不会受到影响。但是每一个对秦南产生恶意的人，此时无一幸免，尽数都被波及。

这是拷问灵魂的一剑，震荡他们剑魂。无数剑心不坚的弟子此时哇哇大叫，剑心都直接崩溃。

就算是几个宫主，此时嘴角也都流出鲜血，剑魂受损。

因为这简单几句话，却是秦南剑心催动。同时，这也是他在葬剑高原上领悟的道。

换而言之，这是他的恪道。

他的剑心纯粹，他的世界，非黑即白。

而这一问，同样是在表达自己的意志。正如他对圣山宣战，就是如此。他看不惯道貌岸然，容不了清浊混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李乾默然无声，或者说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开口。震惊之后，他的道心都出现了裂痕，极为不稳。

他明白，秦南这问心一剑下，他已经败了。

之前秦南已经说出了经过，曲长峰的确该死，他还想要阻拦，从那一刻开始，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李乾破防了，眼神之中都浑浊起来，气息混乱不已。

“你又是何苦，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还要出头。”

这时，陈玄阳说道。

他也痛心。

本来只是死一个曲长峰就能够解决的事情。可是李乾非不肯罢休，现在好了，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知道，秦南一番话落下，李乾基本已经废了，这是问心之剑。唯有踏破那一步的人可以做到。也正是因为如此，李乾才会表现出一脸荼蘼，仿佛认命。

“我知道了！”李乾缓缓说道，眼神迅速的涣散下去。

下一刻，他抬头，看向众人：

“我死之后，所有剑学宫弟子要引以为戒。不可为我复仇，我死有应得。”

声音一落，他一身修为就如同银河炸泄一般，化作无数精纯的能量散发在天地之间。

无数剑学宫弟子的剑魂得以稳定，甚至是崩溃的剑心也得以修复。

他是在用他自己的死，来成全剑学宫的弟子。

“小南子，我们是不是做错了？”苏清婉问道。

李乾一死，让苏清婉心中都觉得复杂。

“没有对错。是他的立场和选择而已。师姐，你要记住，如果不是我，或者我没有现在的实力，那今天我们会是什么结果？我们会被他当做是以儆效尤的例子，昭告天下，是我们挑衅剑学宫，我们罪有应得。”秦南说道。

坦诚来说，李乾做出这样的选择，的确让秦南都感觉到震惊。但震惊却不会怜悯。

“此事就此作罢。”秦南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