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心头一松,“他人呢?”
“四少让我接了你下车,他就走了。”
任苒心头又是一紧,她所有的情绪好像都因为这个男人而波动着。“他……走了?”
“是啊,应该是回那边了吧。”
任苒手掌放在边上,不小心撑着床沿,痛得嘶了声。
佣人又多嘴解释了句,“您昨晚醉的厉害,我一个人弄不动您,您的手也磕破了……”
“没事。”任苒看眼时间,还早,“你先出去吧。”
佣人离开后,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看,原来心痛比身体的疼痛更加折磨人,她以为她的心肠足够硬,是不会有感觉的呢。
脸上滑过一片冰凉,任苒着急擦拭下,手指尖沾了湿漉,她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回到刚结婚那会,那时候凌呈羡想玩就玩,从来也没顾及过她的感受。
可……
终究也是回不去了。
她那会不会痛,怎知现在就痛得半死不活呢?
任苒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的眼泪越流越凶,止都止不住。
到了医院后,任苒先简单清理了手掌的伤口,上午的号都挂满了,她写病历时手不可避免会摩擦到。
霍御铭是挂了通道进来的,同行的还有苏月梅。
任苒见到他时,神色骤冷,手里的签字笔越握越紧,要不是苏月梅的一声苒苒将她拉回神,她可能当时就要找他质问了。
“阿姨。”
“又要麻烦你了。”
苏月梅的状态比上次还要差,戴了个帽子,应该是开始脱发了。
“以后我妈的治疗就有劳你了。”
任苒听着霍御铭的话,一语未发,她拿过苏月梅的病历翻看起来。“阿姨,后续的治疗问题我会跟霍先生说的,您先到外面休息会吧。”
她一句霍先生,就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推开了。
苏月梅点下头,起身往外走,给了他们一点单独说话的时间。
任苒开门见山,直直逼问,“那份证据真是你放的?”
霍御铭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没有正面回答,“我把我妈从原来的医院接过来了,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人想要对付我,你给她治疗,我放心。”
“你放心我,所以就害我是吗?”
霍御铭轻摇下头,“苒苒,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
“你总是把害人的理由说得这样冠冕堂皇,霍御铭,请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态度从冷淡变成了冷漠,“如果可以的话,你给阿姨重新找个医院吧。”
“你也知道的,我妈……撑不过多少时间了,况且我的事势必会连累到她,我不想她最后是被人害死的。”
病人进了医院,任苒不能也没有资格将人往外推,“我防不胜防,不是因为我信任你,而是因为我想着你不至于来害我,原来是我料错了,你可以算计所有人,包括我。”
霍御铭的脸色变了变,他解释再多都没用,他确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凌家的事,傅城擎跑前跑后地出力,要不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这时候谁还敢凑这热闹?
“霍御铭把他老妈送到仁海医院去了,主治医师是任苒。”
凌呈羡吸了口烟,没说话。
“分明就是狼狈为奸,前脚刚把你家害成那样,后脚就又搭上了关系。”傅城擎捏着手里的烟盒,“这两人一个都不能放过,你可别再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