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手腕被他按着,反正也不是凌呈羡的对手,干脆放弃挣扎了。
凌呈羡松开她的手,满意地看了眼纸上的指印,他将口红痕迹吹干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折起了纸。
这种欠条,就算写一百张都没用,难道还能受法律保护吗?
所以任苒不怕,也就懒得去和他争辩什么。
凌呈羡进了浴室洗澡,任苒躺在沙发上刚要睡着,却听到门铃声响了起来。
她赶紧坐起身,不敢去开门,这么晚了难道是司岩吗?
可凌呈羡刚才已经将换洗的衣服拿进来了,司岩还来做什么?
门铃声此起彼伏的,任苒生怕夏家那头有变,她小声地走到浴室门口,门是紧闭着的,难道凌呈羡没听见?
任苒轻轻地在门上敲了两下,但里面的水声完全将这点声音给淹没了。
门铃声叮咚叮咚还在持续,任苒听得脑袋都快炸开了,她干脆将浴室的门一把推开,她闭着眼睛躲到墙边。
凌呈羡关掉了淋浴,水顺着头发丝往下挂,他随手在脸上抹了把,“干什么?偷看?”
“有人找。”
凌呈羡拿过毛巾轻覆在脸上,任苒敏感的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响,里面久久没有动静,她压了嗓音提醒,“外面有人找。”
“你又不是没长手脚,你不会开门吗?”
任苒才不上这个当,“不可能是找我的。”
凌呈羡将浴袍披在身上,将腰带随意地打了个结,他走出去两步,就靠在门口看她,“万一是霍御铭呢?”
任苒瞪了他一眼,“除非是你找来的。”
男人越过她往前走,伸手就去拉开门,任苒还没做好准备,她一溜烟躲进了浴室内。
“冯叔?”凌呈羡松开手,盯着外面站着的人,冯叔眼神冷漠地朝他看眼。
凌呈羡将浴袍的领子拉紧些,“这都几点了,你怎么在这?”
“安小姐人呢?”
“什么安小姐?”
冯叔比凌呈羡矮了一截,但因为背后有老爷子的圣旨撑腰,所以腰板都挺得直直的。“四少别跟我装蒜,任小姐安小姐都一样,或者说前少奶奶也行。”
“噢——”凌呈羡刻意拉长语调,他侧身靠着墙,冲浴室的方向吹了声口哨,“任苒,别躲了,出来。”
任苒头皮有些微的发麻,她只能走出去两步,冯叔一看到她,想要上前步,“安医生,我送您回家。”
“冯叔,你问过我了吗?”凌呈羡将腿伸出去,“你说你好好在家睡觉多舒服啊,老年人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
“四少要是能让我省心,冯叔说不定能多活几年。”
凌呈羡干笑两声,“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又干什么事了?”
“四少不必听懂,我是来接安医生回去的。”
凌呈羡朝任苒招招手,“看你多大的面子,连冯叔都亲自出动了。”
“安医生,车子就在楼下,我们走吧。”
任苒脸上露出些为难,她以往看见冯叔就跟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可这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