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几个月前我奶奶才体检过的,那时候什么问题都没有。”
医生轻摇下头,“先住院吧,你还有别的家人吗?”
任苒失了魂似的,这时候才知道害怕,害怕的要死,她孤立无援,谁都靠不了。
晚上,小婶婶陪在奶奶的病床边上,任苒在门外的墙壁上靠着,后脑勺一下一下轻轻地砸着墙。
很快,接到消息的任霄和徐芸都来了。两人匆匆忙忙进了病房,大家心照不宣的都瞒着奶奶。
任渺是第二天才过来的,她并未着急进病房,而是看了眼呆呆坐在门口长椅上的任苒。
她踢了下任苒的腿,要不是她的眼帘动了动,任渺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死了。
她弯下腰,凑到了任苒的面前,这女人的脸比纸还白,任渺嘴角拂开抹冷笑,“我给你指条明路吧,一院前院长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国内一把刀,现在虽然退休了,可只要他能接手的病历,都能救活,你信不信?”
任苒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里像是被投了一把火,“真的?”
“真的啊,他姓夏。”
“他在哪?”
“他是夏匀颂的亲大伯,你去求夏匀颂,好好地求她,说不定她会帮你呢?”
任苒一天一夜没进水,这会干的嘴巴都起皮了,任渺看到她这副模样,积压了这么久的郁闷总算稍稍消散了些,“奶奶最疼的就是你,现在唯一的救命机会在你手里,就看你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信,就去网上查嘛。”
任苒动了下腿,伸手在墙壁上撑着站起来,任渺看到她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看任苒下跪求饶的样子。
任苒不知道在哪能找到夏匀颂,但她知道夏家住在哪。
她只能到夏家去守着,门口的保安不让她进去,任苒就在必经之路那里蹲着。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任苒撑着最后一口气,眼皮重的几乎要抬不起来了,她视线朦胧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那好像是凌呈羡的车,车轮正碾过缓速带,既然是从夏家出来的,那车里一定坐着夏匀颂。
任苒想也不想地冲了过去,司机刚要提速,余光里睇见个人撞过来,他还以为是碰瓷的呢,凌呈羡就听到咚的一声,什么东西撞到了车上。
夏匀颂也吓了跳,车窗被人用力地拍着,“夏小姐,夏小姐。”
司机一脚刹车,夏匀颂落下车窗,看到任苒的样子时吓了跳。“你……你要干什么?”
任苒的眼里全然没看见坐在旁边的凌呈羡,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想不想见他了,“你大伯是不是医生?是一院的前院长吗?”
“是啊,你听谁说的?”
任苒双手紧紧地扒着车窗,生怕司机一脚油门,“太好了,你能带我见见他吗?我奶奶病了,我想求他……”
“不好意思,我大伯现在在国外,近期内不会回来的。”
任苒抓紧了这根救命稻草不肯松手,“你能帮我联系到他吗?哪怕先看看病历也好。”
凌呈羡手掌撑着侧脸,坐在边上将两人的对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任苒这会口气卑微,半点没有他所熟悉的硬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