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让你出去了,一会别待在这。”
凌呈羡乖乖噤声,可是食不知味,任苒吃饱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男人一步不敢离开,就连司岩都亲自守在外面。
到了傍晚时分,阵痛加剧,任苒躺在床上,助产士也进来了,凌呈羡站在帘子外面,听着里头传来阵阵吸气声。此时的他就跟被人架在了柴火上在烧一样。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凌呈羡拨开帘子走进去,到了床边握住任苒的手,“怎么样?很痛吗?”
“你来试试。”
“我要是能替你就好了,”凌呈羡都不敢往下去看,“我不怕痛。”
任苒调整了呼吸,助产士替她擦着汗。“要实在痛得受不了,你就喊出来。”
她衣服的领口处都湿透了,刚擦掉的汗又在往外冒,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凌呈羡握紧任苒的手,“应该快出来了,快了。”
“这才开几指,还得等等。”助产士冲着他说道。
“都痛成这样了,还不够吗?”
任苒咬紧牙关,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凌呈羡,你以为这痛多痛少是你能决定的吗?别添乱。”
“那有麻药吧?或者止痛片?”
任苒重重地呼了两口气,凌呈羡看她五官都狰狞了,他坐在旁边也没用,压根帮不上忙。
又是一两个小时过去,可凌呈羡觉得比平时的一两个月都要漫长。
任苒的阵痛时间越来越短,她两手紧揪着身下的床单,嘴里的呻吟声细碎不堪,她上半身挺起,牙齿都快被咬碎了。
凌呈羡实在是看不下去,他将手递到任苒的嘴边,“别咬自己,咬我。”
任苒别开小脸,没力气同他搭话。
凌呈羡搓揉着她的手,又将她的手背贴到自己额头上,他也出汗了,前额一片湿湿的。
任苒扭头看了他一眼,凌呈羡双目紧闭,他从来不信那些玩意的,可这会却像是在祈祷。
她想要收回手,凌呈羡睁了下眼帘,可任苒现在安慰不了他。
她自己都快痛死了。
凌呈羡手指握紧,不忍心再看下去。“我们剖腹产吧,不遭这个罪了。”
助产士又适时插了句嘴,“她有很好的顺产条件,再忍忍吧。”
“忍?”这可不是一般地忍,这是要人半条命呢!“赶紧安排医生,快。”
任苒将手抽了回来,知道他是紧张了,害怕了,“谁生孩子不痛呢,你别在这瞎指挥。”
凌呈羡站了起来,见助产士不理他,他冲着门口喊,“司岩,安排医生剖腹产,赶快!”
“凌呈羡!”任苒都要气炸了,“你给我出去。”
“我不出去。”
这会在眼跟前都这样担心了,要真到了外面去,凌呈羡不得急死。
任苒手掌在身侧重重地拍了下,“你要不出去,我就不生了!”
“行,我什么话都不说了,我安静……”
“出去,”任苒铁了心要赶他,留他在这干嘛,只会让她分心。“你要不肯走,我就在这忍着憋着。”
司岩靠在门框处,听到开门声回下头,就看见凌呈羡出来了。
“四少,您这是?”
男人耷拉着脑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被赶出来了。”
“也是,我在外面听着……您比她动静声还大,不知道的人以为是您在生孩子呢。”
凌呈羡不客气地说道,“你个没老婆的人当然不会明白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