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杜鹃要是真的对我忠心,她要是真的受我指使,那么我会让她在别处下手,我会让她用更隐秘的手段下手,我甚至会让她杀死郡主以后立刻自尽!我景飞鸢,不会蠢到让她在我家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我不会蠢到让她跪在我面前当众喊破我身份!”
她盯着姬桑宁,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第二,郡主你方才说,你知道我景飞鸢恨你,是么?”
“若是真的如你所说,那么你明知道我恨你,为什么还会将我的丫鬟带在你身边呢?你明知道我恨你,为什么还会让我的丫鬟站在距离你不到两尺的地方,给她动手杀你的机会?”
“郡主,你不像是那么蠢的人吧?”
“你都知道我恨你了还把我的丫鬟留在身边害你?你知道我恨你还对我没有一丝丝防备?就算你不懂防备,你身边的嬷嬷也不懂?你堂堂郡主,身边有那么多对你忠心耿耿的奴仆,他们竟然还能让一个外人成功伤了你?”
“呵,若是刺杀皇族是这么简单的事,恐怕那些想犯上作乱的反贼早就得逞了,郡主你也不可能活到这么大!”
说到这儿,景飞鸢平静凝视着姬桑宁。
她勾唇,“郡主,现在你再来说说看,到底是我景飞鸢恶毒想害你,还是你故意收买我的丫鬟当众上演苦肉计来害我?”
围观群众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
景姑娘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
堂堂郡主怎么会轻易把敌人的丫鬟带在自己身后,给人家刺杀的机会?
找死呢?
被围观群众盯着的姬桑宁,瞬间绷紧了背脊。
她死死盯着景飞鸢。
几息后,她脆弱地捂着伤口,含着泪解释。
“若景姑娘是外人,我自然不会将景姑娘的丫鬟带在身边,可是,谁让景姑娘对王府来说并不是外人呢?”
她故意看了一眼姬无伤,然后哀伤地说,“昨天,父王一怒之下说出了我的身世,我冷静下来后忽然就醒悟了,我不应该因为害怕有后娘就屡次伤人,我不是父王的女儿却蒙受了父王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我应该尊重父王的选择,并且祝福父王!”
她重新看向景飞鸢。
“所以今天早上我经过梧桐苑,发现景姑娘的丫鬟还在那里,我就想着把景姑娘的丫鬟带上,经过景家药铺时将你的丫鬟还给你,好借此机会跟你缓和关系,冰释前嫌……”
她抹着眼泪哽咽道,“可是我没有想到,我已经知错了,悔改了,结果我竟然还受到了这样的伤害!”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望向姬无伤。
她凄惨道,“父王,我想,我们父女缘分到今日就该尽了!”
她捂着伤口,缓缓跪下来。
“父王,我本来想一直占据您女儿的身份,一辈子做您女儿,哪怕我这辈子会留在皇陵无法回来伺候您,也没关系,只要我是您的女儿就行了……”
“可是现在看来,我错了,我既然不是您的女儿,就不该占据您女儿的位置,否则,我会招人恨的,我会被人一刀刀杀死的!”
“我不想死,父王,我更不想给父王再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