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外面就响起了吵闹的动静。
景飞鸢正在吃饭,景寻鹤激动地跑进来大声嚷嚷,“姐姐姐姐你快去看!那个老毒妇被抓起来啦!”
景飞鸢惊讶扭头看着弟弟,“赵钱氏?”
景寻鹤拼命点头,“对对对!听说她偷人家东西,人家报官了,你快去看吧!”
景飞鸢立刻起身往外走。
吃包子吃得欢快的小鲸鱼见娘亲走了,立刻丢了包子,跳下凳子,跟个小尾巴一样屁颠屁颠追着娘亲跑了。
景飞鸢很快来到药铺门口。
只见往右三丈远的街道上,披头散发的赵钱氏被两个衙役按倒在地,两人正在往她手脚上戴镣铐。
赵钱氏手里还抓着两个馒头,这会儿被戴上镣铐,她的馒头被迫落地滚了一圈,瞬间沾满了灰尘。
她看着被抓捕的自己,又看着自己讨要了一早晨才讨来的馒头落到地上再也不能吃了,想到浑身是伤的儿子还饥肠辘辘等着自己拿馒头去,她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
张家药铺的小药童站在旁边气喘吁吁,没好气地指着赵钱氏骂嚷。
他看守的药柜丢了价值二十两银子的人参须,他一心想抓住偷药贼洗清自己的嫌疑,所以昨日今日一直跟着衙役追捕赵钱氏。
见赵钱氏哭,他大声怒骂起来。
“你这个老东西最是没良心!”
“你晕倒在我们家药铺门口,我们家张大夫好心好意把你扶进去给你看病,见你身上没钱,他还免费给你抓药治伤,可你呢,你居然趁着我们不注意,偷了我们药铺价值二十两银子的人参!”
“那可是二十两银子啊,你知道那足够我们家张大夫给多少病人免费赠药吗?你偷谁家不好,竟然偷到我们家头上,你对得起我们家心地善良的张大夫吗?”
小药童上下瞅了一眼赵钱氏,越说越来气,没忍住爆了雷。
“之前张大夫说你有身孕,我就说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把年纪好不容易有了身孕结果还没人珍惜保护,竟然还被人殴打得浑身是伤,你这遭遇就能说明你肚子里这个孩子肯定来得不正当!”
“瞧瞧,被我说中了吧?你都敢偷我们家药材,还有什么你不敢偷的?人你肯定也敢偷吧?”
“哼,难怪被人打得浑身伤,肯定是你不守妇道去勾搭人家相公,被人家夫人乱棍打出来了!”
“真是不知羞哦不知羞,一把年纪还偷人,偷人还偷出个野种来了,哟哟哟,你先人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
小药童年纪不大,嘴皮子挺溜,他越骂越起劲,什么不该说的都给秃噜出来了。
连给赵钱氏上镣铐的衙役都惊了一惊。
他们下意识看了看叉腰叫骂的小药童,又看了看赵钱氏。
噢哟,有身孕了?
不得了啊!
围观群众也一脸惊呆的表情。
小药童不认识这个赵钱氏,他们认识啊,这不是赵举人的娘么,这不是景家姑娘以前的婆婆么?
这人居然有身孕了?
可是据他们所知,这个赵钱氏的夫君都死了十年了啊,赵钱氏是哪里来的身孕?
“听说她在白云观被人那什么了,她的孩子不会就是那时候怀上的吧?”
“怎么可能,白云观的事才多久啊,才一个月,女子怀孕一个月是显现不出脉象来的,她都能被大夫检查出来了,少说也得怀孕两个月了!”
“我的老天爷,这岂不是说她的孩子不是在白云观怀上的?她其实早在两个月前就在赵家偷人了?”
“我就说么,她夫君死了十年了,她怎么可能守得住寂寞不改嫁,合着她不改嫁是因为她不喜欢光明正大的嫁,她喜欢暗暗的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