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鸢一愣,随即蓦地红了脸颊。
她心里涌动的情意,就像被石头惊起的涟漪一样,一圈圈荡漾开去。
她捂着被亲的额头,用力抱紧了姬无伤。
马车外面就是行人,她的夫君却跟她躲在马车里说情话偷亲她,真的,叫她又害羞又欢喜。
姬无伤低头瞧见了她的羞怯,笑着拥紧了她,一转头却冷着脸霸气吩咐外面侍卫。
“来人,将周桑宁堵了嘴拖走,扔回侯府叫周佑安好好管教!”
这冰冷得仿佛挟裹着冰雪的言语从马车里钻出,让侍卫们和等待救援的周桑宁全都傻了眼。
周桑宁错愕至极,她掐着手掌心死死盯着马车,心里的恨意快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该死!
该死!
方才那车帘明明已经掀开了,她不信姬无伤没看到她这凄惨得奄奄一息的模样,可她都成这样了,姬无伤竟然还能熟视无睹,让人将她拖走!
这个男人怎么能对她如此绝情?
她的母亲可是为了救这个男人而死啊,她是被这个男人害成孤儿的,现在她落到如此境地濒临死亡,这男人竟然见死不救?
这男人还有没有良心?
她承认,她以前是做过伤害景飞鸢的事,她是有一点讨人嫌,可在生死面前无大事,她都要死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还要因为以前的那点破事不顾她的生死?
为什么就不能将对景飞鸢的温柔和宽容,分给她哪怕一点点呢?
就算她不配与景飞鸢比,那小鲸鱼呢?
为什么姬无伤都能对小鲸鱼那个傻子施舍父爱,却不肯对她这个智商正常的女儿多一点耐心,再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周桑宁还在怨恨姬无伤,马背上的侍卫已经翻身下来,准备上前将她拖走了。
周桑宁瞳孔紧缩。
不行!
她被赵灵杰打成这个鬼样子,要是不跟着姬无伤回王府治疗,她会死在侯府的!
她今天说什么都要回王府,她不能就这么死在赵灵杰手里!
周桑宁脑子飞快转动——
却,一筹莫展。
看着侍卫一步步靠近,她急得直掐手掌心。
她现在是不是别无他法,只能跪下来认错求饶了?
她隐晦地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不行。
她堂堂郡主怎么能在这么多贱民面前跪下来涕泪横流地认错求饶?若是让这么多人看了笑话,她今后就算回了王府也会被人嘲笑一辈子的!
不行,她不能跪下来认错,绝对不能……
那……
她现在就只能威胁景飞鸢了。
想到这儿,周桑宁眼中露出一丝决绝!
拼了!
不拼就得死!
周桑宁缓缓抬头看着马车,大声说,“王妃,我有几句私密的话想跟你说,请你下马车一见!”
侍卫们见周桑宁有话跟王妃说,于是迟疑着停下脚步,没有立刻上前将周桑宁拖走。
他们与周桑宁一同看向马车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