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鸢痛心疾首地说,“最可恨的是,你明明都已经被赵灵杰打成这样了,还不知悔改,今儿还要为了他带着满身伤踉踉跄跄跑来我和王爷的车马前上演苦肉计,一计不成又生毒计,竟然污蔑我的医术有假故意跟我过不去……”
景飞鸢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你说,你怎么如此糊涂?”
“你才十一岁啊,怎么就对赵灵杰那么个不值得的玩意儿深情至此?”
“他是怎么对我的,你难道没看见吗?难道你以为你会跟我不一样,你在他心里就是独一无二的与众不同的?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样不清醒?”
揉按了一下额角,景飞鸢叹气。
“这样的你,我和王爷实在是无法管教。”
“我医术有限,治不好你的恋爱脑,我只能为你扎几针让你彻底疯上一回,然后,我会让你最喜欢的赵灵杰来日日夜夜照顾你,叫你看清楚他到底能伺候你多久,他能对你好多久。”
“等你在他手底下受尽了苦头,我会让你清醒过来,希望你到时候能迷途知返,不要再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与你的养父和母亲反目——”
说完,景飞鸢再次叹了一口气,不再理会疯疯癫癫的周桑宁。
她转身看着姬无伤身后的侍卫,冷声吩咐,“去把赵灵杰那狗东西带来。”
侍卫们大眼瞪小眼,这让他们上哪儿去找人?
景飞鸢环顾四周,冷笑道,“那无能废物的蠢货既然能把奄奄一息的周桑宁喊到这儿来上演苦肉计,他此刻必然在附近盯着这边的情况!”
侍卫们瞬间心领神会,分作四面八方去抓人了。
等侍卫们走了,围观群众再次炸开了锅。
他们震惊极了。
“啥啥啥?王妃刚刚说啥?这个十一岁的小郡主,竟然已经跟男人成亲了?”
“这小郡主浑身的伤竟都是她男人打的?这下手也太狠了点吧,对仇人也不过如此了,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媳妇儿?”
“等等,赵灵杰是谁?好耳熟……咦,赵灵杰不就是王妃之前嫁的那个举人吗?”
“对!就是那个赵举人!他不光是王妃的前夫,还是个因为自己天阉就想把王妃丢给乞丐糟蹋的下贱之人,王爷王妃恨他得紧呢!”
“嚯,难怪方才小郡主拦路求救,王爷和王妃坐在马车里管都不想管呢,这郡主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她是王爷的养女,如今王妃就是她的母亲,她竟然不顾伦常跑去跟她母亲的人渣前夫搞到了一起,让那人渣前夫能大摇大摆跟她一起跑来管王爷王妃叫岳父岳母,这事儿搁谁身上不膈应啊,也难怪王爷王妃憎恶她至此了!”
“谁说不是呢,这种事儿要是我搁我身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要是跑去嫁给了我的仇人,我能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方才我还觉得王妃下手狠了一点,让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变成了疯子,毁了人家一辈子,现在我觉得,还不够狠,还可以再狠一点,这样膈应人的玩意儿,打死算了!”
“唉,王妃还是太心软了,你们没听到吗,王妃让她变成疯子都只是想帮她看清赵灵杰的真面目,等她在赵灵杰手底下吃够了苦头,王妃还要让她恢复正常的,王妃做这一切是想帮她迷途知返啊!”
“若是不久之后王妃真能让小郡主恢复清醒,不这样疯癫一辈子,那王妃今日此举真是用心良苦了!”
“是啊,养女处心积虑害她,抢她男人,她却只小惩大诫,还想帮养女认清人渣真面目,这样好的嫡母上哪儿找?”
“……”
围观群众的议论声,景飞鸢尽收耳中。
她松了一口气。
人这一辈子,谁会希望留下一地的污名呢?
景飞鸢松懈下来后,转头一看,便看见侍卫推着一个清瘦的男子踉踉跄跄朝这边走来。
她定睛一看,不是赵灵杰那狗东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