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伤任由小皇帝研究他肩上的伤口,他则侧眸似笑非笑地望着景飞鸢,欣赏景飞鸢窘迫尴尬的模样。
被景飞鸢瞪了两眼,他不仅不收敛,还笑出了声。
小皇帝奇怪地望着姬无伤,“皇叔,你怎么突然笑啊?”
姬无伤低头拍小皇帝的脑门,“皇叔在笑你皇婶啊,昨天皇叔被狗咬了以后,你皇婶哭了好久好久呢,她心疼皇叔,皇叔心里高兴。”
小皇帝信以为真。
姬无伤重新看着景飞鸢,满眼都是醉人的笑意。
景飞鸢扶额,努力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上前。
小皇帝见皇婶在旁边凳子上坐下,他拉着皇婶的袖子低声问,“皇婶,咬我皇叔的那个狗狗,打死了没有哇?”
“……”
景飞鸢硬着头皮微笑撒谎,“打死了,竟敢咬你皇叔,怎么能让它活着?”
小皇帝用力点头,“是该打死,今天咬了皇叔,明天就会咬皇婶,后天就会咬小鲸鱼,再过一年就会咬我襁褓里的小堂弟小堂妹,打死了好!”
姬无伤看着他家鸢儿越来越尴尬的神情,再也忍不住,朗笑出声。
小皇帝不知道皇叔在笑什么,但皇叔高兴他就高兴,他也跟着哈哈笑,然后又说笑话逗皇叔开心。
景飞鸢偷偷瞪了姬无伤好几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藏起尴尬,安静坐在旁边含笑看着叔侄俩说话。
三人坐了会儿,落在后边的秦太后终于来了。
她走进房里,见姬无伤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样子,拍着心口笑道,“王爷没事就好,本宫和皇儿就能放心了,王爷你可是咱们这片江山的顶梁柱,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姬无伤拱手行礼,“多谢太后娘娘关怀,恕臣不能起身行礼了。”
秦太后摆手说,“虚礼,本也不必。”
她在景飞鸢搬来的凳子上坐下,侧眸问景飞鸢,“弟妹,你们院里怎么就只有几个侍卫,房里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景飞鸢温柔说,“我和王爷都不喜欢有人贴身伺候,有从小照顾我的嬷嬷在房里伺候着,我们就没找别的丫鬟。”
秦太后见弟妹不适应有人伺候,也就不再多说,否则弟妹该以为她嫌弃弟妹出自小门小户了。
她没有恶意,只是从小就习惯了呼奴唤婢,乍一来到这么清净的房间,有些奇怪才多嘴问了下。
她不打算提了,景飞鸢却主动提起了。
“太后娘娘,您也觉得我和王爷房里没个丫鬟伺候有些不合适,是吧?”
景飞鸢笑道,“其实我们王府的赵管家昨日也跟我提了一下,说我如今是做王妃的人了,身边还是得多几个人伺候着才行,他昨日还说要带一批丫鬟来让我挑选挑选,可太后娘娘您也知道,我是商户女,没有挑选奴婢的经验,让我选我也不知该怎么选,就打算拖几日再说……”
景飞鸢话音一转,“可谁知道太后娘娘您会拨冗驾临王府呢,这不是巧了么?您掌管后宫多年,选人的眼光一定很好,今儿正好娘娘您在,不如我让赵管家带丫鬟们来,娘娘您受受累,帮我掌掌眼,拿一拿主意?”
秦太后惊讶地看着景飞鸢,“让我选?我倒是行,没什么受累的,可那是要伺候你一辈子的丫鬟,总得合你自己眼缘才行。”
景飞鸢笑道,“是得合我的眼缘,那就辛苦娘娘您多选几个,我从您挑的人里选一两个做心腹好了,您说行不行?”
秦太后见景飞鸢都这么说了,便答应了。
景飞鸢立刻谢过秦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