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尖一样,狠狠刺在了她心头。
最最让她心寒的是,隐藏了身份的离墨竟然用别人的身份宣示,国师离墨的所有成就和功德都有那个女人的一半!
明明她才是离墨的妻子!
可离墨的荣光不属于她,离墨的一切只肯跟另一个女人分享!
哪怕多年前她就已经被离墨跟周皇后之间的感情伤害过了,可是此时此刻她还是再次被重创。
她怎么……偏偏就爱上了这么个不值得付出真心的男人呢?
她怎么就那么愚蠢,一次次被伤害之后还要执拗地爱着这个男人?
“娘娘,您怎么了?”
景飞鸢停下来,担忧地望着秦太后。
秦太后这才发现,自己眼眶里已经含了泪光。
她低头遮掩住自己的情绪,轻声说,“我太感动了,我以前虽然听说过咱们早逝的婆婆是个好人,可是我没想到,她老人家竟然这样伟大,竟有无数人蒙受过她的恩德。我感动于婆婆的善良时,又有些自惭形秽,我如今也是大权在握的太后了,可是,我却没有像她老人家一样做过什么值得传唱百年的事,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景飞鸢凝望着秦太后。
她能感知到秦太后此刻的悲伤。
这也是个可怜人啊……
希望这个可怜人能早一点跟国师离墨反目,两败俱伤……
她有自信让秦太后跟国师离墨反目。
毕竟,她还有一个惊天大雷没有告诉秦太后。
景飞鸢温柔安抚秦太后,“娘娘您别这么说,如今皇上才刚登基,您哪有精力去做什么善事?等上几年,您或许就有精力去做您想做的事了。”
秦太后莞尔,“多谢弟妹安慰。”
她与景飞鸢又说起了其他事,不停端茶示意景飞鸢喝茶。
景飞鸢端起茶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小玉告诉她,茶水没有问题,面前的水果也没有问题,让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吃。
坐了会儿,景飞鸢想如厕了。
正好这时候秦太后起身说,“弟妹,我想去更衣,你陪我一起?”
景飞鸢眉梢一动。
她不动声色地望着秦太后,“好啊,我陪娘娘同去。”
她站起身,对郑知恩摇了摇头,然后走上前去。
秦太后要去方便,再带着郑知恩就不合适了。
她只能自己警醒一点。
景飞鸢陪着秦太后来到恭房外面。
秦太后指着两间恭房说,“弟妹,两个恭房你先挑一个。”
景飞鸢打量了一眼两个恭房,看不出什么区别,于是指着自己这边这个说,“那我就用这个吧。”
秦太后点头,让宫女扶着她去了另一边恭房。
景飞鸢示意丫鬟如愿在外等候,自己拎着裙摆进去。
小解之后,她伸手去拿旁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绸缎,作为女子,如厕后必然得擦一擦……
刚拿起绸缎准备往身下去,忽然,小玉在她脑子里大声叫喊——
“主人!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