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后听着小儿子稚嫩的嗓音,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阿澜才说讨厌她,如今曜儿也说讨厌她。
曜儿还说,她变成了一个跟狗皇帝姬靖尧一样的人。
不……
不一样的,她跟姬靖尧那狗东西不一样!
秦太后心痛地望着崩溃大哭的曜儿,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曜儿,只能缓缓转头望着房间门口的燕离澜和景飞鸢。
她眼神一厉。
她不能眼看着曜儿被抓却什么也不做!
姬无伤能用她的儿子做人质,她要是能将景飞鸢捏在手中做人质,就能保曜儿平安无恙了!
她轻声喊,“阿澜——”
不等她说完,燕离澜就冷漠地告诉她,“我不会与你同流合污,我不会帮你!”
说完,燕离澜跨出门槛飞快走向庭院门口的姬无伤。
秦太后看着燕离澜的背影,怔愣一瞬后歇斯底里的喊,“阿澜!你得救你弟弟!曜儿是你弟弟啊!”
燕离澜怜悯地看了一眼哭红双眼的姬明曜,回头对秦太后说,“你现在知道要救他了?那你恶毒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做的这件事一定会连累到他?你这个做母亲的亲手将他害到这种地步,现在来求我救他,你真的一点都不觉得荒谬吗?”
“……”
秦太后怔怔望着燕离澜。
她想过后果的。
她想过的。
她以为今天的计划一定不会出现意外的,只要景飞鸢成了阿澜的人,她和阿澜就能把景飞鸢捏在手中,景飞鸢也根本不敢主动跟姬无伤说出她已经被人糟蹋的事……
只要这件事只有她们三人知道,那就不会有任何麻烦啊!
谁知道,谁知道阿澜是个榆木疙瘩,不肯强占了景飞鸢!
谁知道,姬无伤竟然会得知此事,不仅自己杀了过来,还挟持了曜儿!
她根本没有设想过姬无伤会对曜儿这个皇帝不敬啊!
秦太后痛哭一声,又冲燕离澜歇斯底里地喊,“阿澜!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是为了帮你才害得你弟弟落到这种境地!你不能不管你弟弟!”
燕离澜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气得想暴起杀人!
在他破口大骂之前,躲在姬无伤身后的郑知恩忍不住了,跳起来冲秦太后骂骂咧咧——
“啊啊啊老子可怜的阿澜弟弟上辈子作了什么孽才会遇上你这么个脑子有病的疯女人啊!你自己要作孽可别拉上我阿澜弟弟跟你一起死!”
“什么因他而起,你简直是放你娘的臭狗屁!我家阿澜住在王府近水楼台,他要是有坏心,之前摄政王不在的时候他就能对王妃下手了,何须等你来动手?”
“他住在王府那么长时间都没动王妃一根毫毛,他是个正直的好人,你自己心思龌龊恶毒,竟然还推到我阿澜弟弟身上!我呸!”
“你这个恶毒的姨母赶紧闭嘴去死吧,别再说话了,你害了自己儿子,现在还想让摄政王一怒之下连阿澜一起杀了你才高兴是不是?”
秦太后错愕地望着跳起来骂骂咧咧的小矮子郑知恩!
她正要说话,忽然听见燕离澜出声——
“哥哥,你别提‘姨母’二字了,她不配。像她这种脑子愚蠢又心思恶毒之人,今日能害我一次,以后也必定能牵连我第二次第三次,我不想被她害死,我今日便与她划清界限!”
说完,燕离澜将景飞鸢放下来,从景飞鸢手中夺过匕首,一刀割下了自己一片袍角。
袍角落地那一刹,他回头冷冰冰望着秦太后。
“古人割袍断义!我燕离澜今日割袍断亲!从今日起,你我再无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