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面对霍时茜那句宣誓主权的“你是来找我哥的吗”时,她也是半两拨千斤的将问题抛了回去。
空气中还残留着牛排的香气。
霍岐脱下身上的西装,抬眸瞥了她一眼,“吃得还满意吗?”
颜蔷点头:“满意,周伯的手艺很好。”
“你倒是自在。”
霍岐将西装搁在了沙发背上,站到颜蔷面前,垂着眼看着一身懒倦倚在沙发上的女人,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
颜蔷拍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
霍岐嗤了声,弯腰撑在沙发上,漆黑的眼眸与她平视:“那你来。”
这个男人!
真是半点不示弱!
不过是招呼他过来一趟而已。
“霍二小姐来找你了。”
颜蔷漫不经心的提了句。
“知道。”霍岐直起身子,大步朝着楼梯走去,“不用搭理她。”
颜蔷看着霍岐半点不留恋的背影,越发的看不透他了。
霍岐楼梯上了一半。
见颜蔷仍旧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他眼底眸色越发的深邃:“要送你回去吗?”
“好啊。”
颜蔷笑吟吟的站起身,“那就多谢霍总了。”
霍岐嗤了声:“做梦。”
颜蔷眉梢轻挑,就听霍岐说:“上来。”
她上了楼。
漆黑的楼道亮起了灯。
霍岐进了卧室,颜蔷刚踏进卧室的门,下一秒就被扣到了男人的怀里。
卧室没开灯。
门已经关上,漆黑中,颜蔷能闻到男人身上淡冽的香气。
以及……
他比平时略沉一些的呼吸。
像是大风的夜晚,树在风中摇摆时的声响。
颜蔷已经数不清自己和霍岐睡过多少个夜晚,她以前对男女之事没什么兴趣,面对霍岐的热烈和狠劲,她大多时候都是抗拒的。
但自从她和霍岐的关系发生变化后,她好像发觉了男女之事的快乐。
不然她今晚也不会来璟园。
所以此刻,她没有任何的抗拒,只是在黑暗中伸出手勾上他的脖子,垫着脚顺着他的呼吸找到他的唇吻了上去。
深冬的京海又飘起了雪花。
洋洋洒洒。
不过半小时就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窗外寒风料峭,卷着雪花漫天飞舞,悬在半空迟迟无法落地。
颜蔷也飘在半空中。
她在黑暗中似乎看到了漫天雪花将她托起,仿佛一艘雪做的船,行驶在浪潮上。
风暴卷起浪来,拍打在船上,她随着风暴浮浮沉沉。
颜蔷很快就累了。
她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声音都是哑的。
霍岐俯身吻了吻她的唇。
颜蔷伸手推了推他,断断续续的话从她嘴里泄出:“够了……可以……可以了……”
霍岐的呼吸越发的重了。
黑暗中的拉锯战还在继续,像是一场不眠不休的战斗。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脸上,拇指指腹揉搓着她的唇瓣,似要将这娇艳的带刺的玫瑰你碾碎,也将她那断断续续的喘息遮掩。
颜蔷实在受不住了。
她忍不住的拉长脖颈,在那一声不受控的喊声中,她不住的喘息。
浪停了。
风浪之后的平静,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颜蔷觉得她刚刚差点死了。
黑暗中,霍岐再次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后,翻身下床。
颜蔷一动不想动。
她眼睛一闭都能直接睡着。
霍岐在浴缸放了水。
等他出来时,颜蔷已经睡着了。他轻轻的拍了拍眼前的脸,“洗洗再睡。”
颜蔷眼睛都没睁,抬手拍开他的:“别闹,我好困。”
她的声音软黏得很。
不像白日里那带刺的样子。
霍岐坐在床边,浴室的灯光将漆黑的房间照亮了些,他看着颜蔷几乎被笼罩在昏暗中的小脸,问:“我是谁?”
颜蔷没吭声。
霍岐轻抚着她的脸,低头在她唇边亲吻了下,再次问道:“我是谁?”
被问得不耐烦了,颜蔷翻了个身,背对着霍岐又睡了过去。
霍岐:“……”
很好。
颜蔷做了个梦。
梦刚起了个头,还没正式进入剧情,她被霍岐给弄醒了。
温热的水浸润着她裸露的身体,她骤然睁眼,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在浴缸里。
“醒了?”
霍岐托着她的后颈,眸光漆黑的看着她:“睡得好吗?”
颜蔷:“……”
不好。
但温热的水让她四肢百骸都有一种放松的感觉,水托着她,很惬意。
“我睡了多久?”她闭着眼问了句。
“五分钟。”
“?”
颜蔷睁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霍岐:“你有病吗?我睡了五分钟你把我弄到浴缸里。”
“嗯,有病。”
霍岐的手在水里轻轻一碰,颜蔷的身体就软得一塌糊涂。
水花四溅。
像是沸腾的水。
颜蔷变成了一条溺水的鱼,一边享受着水里的自在,一边又因缺乏氧气而挣扎。
她只能紧紧的抓着霍岐,指甲几乎掐进他的手臂,留下一道道的痕迹。
霍岐怕她溺水,扶着她的腰让她坐了起来。
浴室里灯光明亮,水波荡漾,将光和声音一起撞得零碎。
颜蔷在一次次的起伏中后悔今晚的决定。
并强烈的谴责了霍岐。
到最后,她无力承受,只能狠狠的咬在了霍岐的肩膀上。
…
颜蔷睡了。
霍岐看着床上安稳睡着呼吸均匀的女人,起身去了书房。
凌晨两点,万籁俱静。
外边的雪已经很厚很久了。
霍岐拨了个电话出去。
“去查一下颜蔷从哪里过来的。”他的声音宛若外边的冰天雪地,“查查剧组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