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夭一路不停地赶了过去，在到达病房门前时，她却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才抬手推开了门。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仪器嗒嗒的响，白色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他带着氧气面罩，安安静静的。

李夭走近，就这样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男人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站在病床前的人。

他抬手碰了一下李夭的衣角，随后无力地垂了下去。

“你是谁？”

吴军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本有些干涸的眼睛此时泛起了水光。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样看着她了。

—

吴军张了张嘴，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死亡本是常态，请节哀。”

“是我。”

“请问有时间可以来一趟江州市公安局吗？”

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你已经弄丢过我一次，你不可以，不可以再丢下我……”

李夭在他床边坐了下来，“好好治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等李夭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站在医院顶楼的平台上。

就连主治医生也摇头叹气道：“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他就这样望着李夭。

吴军用尽自己的那点力气，直接拿开了脸上戴着的氧气面罩，神情解脱，“小婵，我终于，终于可以安心地去见你妈妈了。”

李夭感觉他像是在喊“吴冰婵”这三个字，她顿了下，说：“回来了，我回来了。”

吴军眼中的泪水从眼尾滑落隐入了有些花白的发丝之中。

不对，还有人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