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阿强的年轻男人大包大揽道,“我马上要成为木灵师了,区区一只鸡而已,还是能给你买的。咱们不告诉别人,我偷偷带你去野外吃叫花鸡,这叫花鸡呀可是连古时皇帝都称赞过的美味,就是听说这鸡应该用荷叶包。不过没关系,我们农场种了姜,姜叶小了点但咱们多裹几张……”
听着对方侃侃而谈叫花鸡的吃法,秦晚觉得有些熟悉。
前两日李麦穗买了鸡,她们数着着鸡的吃法,当时她就是这么告诉李麦穗的。
不过应该只是巧合吧。
她又不是厨神,有什么独特的秘方?叫花鸡的吃法都是在网上搜的,似这种通俗的知识比所谓秘方更容易流传下来。
出了城,秦家三口就和小情侣分道扬镳了,秦晚也不羡慕人家能买一整只鸡,等她把第一款人造植物构建出来拿去卖了,就买一整只鸡庆祝。
倒是秦慧君还特地快走两步,可惜也只看到了那人的侧脸。
“妈,怎么了?”
秦慧君有点尴尬,“刚才那人有点像麦穗的男朋友,我之前被你李婶提醒去兴盛农场买便宜的红薯,看到两人有说有笑很亲近的样子,麦穗还让我不要告诉她妈,免得她妈大呼小叫让两人定下来,说现在还只是谈朋友、考察对方。”
秦晚:“……”
她当初看李麦穗表情异样的猜测竟然是对的?
这就有点尴尬了,说还是不说,这是一个问题。
“我没看到他正脸,当初也只是一面之缘,不能确定。”秦慧君琢磨着,等李麦穗真把人带回来了,再仔细看看。
然而还没等她付诸行动,就在路上撞见了回来的李麦穗。
她脸色非常难看,一点都没有即将去觉醒的喜悦。
见到秦家三口,很勉强的打了个招呼,“秦姨,我有些事想和晚晚说,我们晚点回去。”
秦慧君看向秦晚,秦晚点了点头。
等长辈走了,李麦穗的脸彻底垮了下来,“晚晚,我和男朋友分手了,他骂我是伏地魔,说将来跟我结婚,肯定要被我一家子拖垮,还说我跟他说的我妈给我定了觉醒药剂的事是在骗他,说就算我打一辈子工,凑够了觉醒药剂的钱也不可能成为木灵师!”
“他怎么能这样?”
秦晚说,“男人就是这样,一旦变了心,你多喝口水都是错的。”
李麦穗慢慢的蹲了下去,眼睛都红了,也不再抱怨,就一个劲掉眼泪。
秦晚头皮发麻,她就怕女生哭,还是这种无声无息的哭,“麦穗姐,你想用这种状态去觉醒吗?”
“虽然我也只觉醒了一次,但我听人说心态非常重要,如果没有一股必胜的狠劲,就冲不到山顶,打不开木灵师这道门,你真的要让八十八块钱浪费吗?因为这个渣男?等你失败了,没准他还要带着新欢来你面前嘲笑你。”
李麦穗整个人都僵住了,布满泪水的眼睛里慢慢酝酿出一股狠意。
秦晚又把几天前和刚才见到的小情侣说了一遍。
“原来他们早就勾搭到一起了!我还真以为是因为我……是我傻了,凭什么他对他妹妹甚至舅舅家的远房表妹买这买那是有情义,我对我弟弟好一点就是伏地魔!别说我还没嫁,就算嫁了又不是卖给他家,还不能孝敬我爸妈?那我爸妈岂不是白养我了,真应了王婶那一句赔钱货?”
之前在地下时为了养活全家,非常讲究抱团,家里儿女能赚钱了都要交公。
这是抗风险的常态,所以李麦穗理直气壮的维护起了自己的母亲,“我妈都跟我说了,等我结婚后就不用交了,我过去交的钱给我置办嫁妆不说,还答应给我买觉醒药剂,这已经很够意思了!”
所以那天为什么吵成那样?
注意到秦晚看过来的眼神,李麦穗脸一红,迅速转移话题,“还有农场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在骗我,就让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她咬牙切齿,“因为我家条件不好,住棚户区,而他的新欢却是老板的外甥女!”
“晚晚你说的对,我不能让他们看笑话!我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再来找你要祝福。”
说完她就拽着秦晚快步往家里赶。
也行。
都说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麦穗姐有渣男做垫脚石,这波觉醒应该稳了,回头建议麦穗姐给他送面锦旗。
次日李麦穗果然来找秦晚要祝福,秦晚也是第一次给人祝福,好在她之前有去向张泽请教,大致知道流程。
其实也没什么流程,就握握手说一些鼓励的话,这期间如果能催动本命种就更好了。
张泽说本命种是管人造植物的,对天然植物的影响都不大,更别提人类了,这只能说是个心理作用。当然也有另一种说法是本命种的能量能够刺激被祝福的人,或许就能提升这觉醒的概率。
秦晚照做,想了想,又给了对方一点元气。
因为她觉得自己能成为木灵师,有极大可能是因为异能,毕竟她的木系亲和度很低。
给元气的时候她心里一动,想着会不会重复之前对绿萝做的事,结果本命种和小水滴纹丝不动。
看来那天确实是一个偶然。
秦晚收回手。
激动的李麦穗这才小心翼翼道,“完了吗?我现在可以动了吗?”
“当然!”
李麦穗一把抱住秦晚,“哇,原来这就是木灵师的力量,我感觉有一股暖暖的气息从你的手传到我的身体里,我现在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谢谢晚晚的祝福,我一定会觉醒的!”
说完他挥了挥手,追上前面的李家人,一大家子簇拥着他,往政府大楼去了。
秦晚心说,这确实是一件喜事,堪比从前的高考了。
*
到了店里,欣欣花语已然大变样。
赵老板很积极的让人做了吊顶,还参考了秦晚的设计,这会儿已经吊上去了七八盆绿萝,都长得枝繁叶茂,只是还没有顺着天花板长,都是垂掉下来,赵老板觉得这样才更直白,能让顾客第一眼就看到。
再看旁边的架子,一排排的二代绿萝们也长起来了,尽管还比不过一代们的长势,但用赵老板的说法就是他刚把绿萝从农科所带回来时它们也就这样。
如今这些可没花钱!
“老赵,你这店怎么这样了?”一道惊呼声响起。
一左一右正看着书的秦晚和赵老板纷纷抬头,不是抠门精李耀成又是谁?
赵老板一下子来了精神,他还记得李耀成对自己的嘲讽,小心的把书放到旁边的架子上,就开始对人炫耀绿萝摆家里的好处。
别说,秦晚吹的都没他好听。
一贯喜欢和赵老板阴阳怪气的李耀成却是难得闭了嘴,目光在架子上、头顶上的绿萝逡巡,只觉得这一株也好看,那一株也好看,哪里还有空和赵老板较劲?
可他真不愧抠门精这个外号,走来走去看了一个多小时,愣是无法下定决心,终于他开始问价格了,又嫌弃太贵,然后赵老板给他推荐刚刚长成的二代绿萝,他又嫌那小气,不够枝繁叶茂。
赵老板被他烦得不行,咬死了不肯按他说的降价。
他觉得现在的价格已经挺低了,若不是他看着秦晚扦插繁殖很轻松,这绿萝长得也快,他才不舍得用这个价格呢。
终于,一个女客人走了进来,赵老板如蒙大赦去接待她,却不想她走到了秦晚身边,赞叹道,“还真跟你说的一样,都长得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