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月被赵辰溪放到软榻上坐好,半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扯开她脚上的布帛。
原本有些结痂的伤口又被撕扯开来,看起来很是狰狞。
赵辰溪捧着姜怀月的脚,眉毛恨不得全部皱在一起:“疼不疼?”
姜怀月摇了摇头:“不疼的……”
正巧婢女端着热水进来,看到姜怀月血淋淋的脚,吓得惊呼了一声:“小姐,你的脚……”
“把东西放下,然后出去!”赵辰溪冷冷的看了一眼姜怀月,随后冷声说道。
赵辰溪声音清冷,浑身都透着一股寒意,婢女被吓得脸色发白,慌乱的放下手里的热水和纱布,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姜怀月看着被关上的门,忍不住责怪:“又不是她害我受伤的,你吓唬他做什么?”
“我哪里吓唬她了,她自己胆子小,还要怪我不成?”赵辰溪颇有几分不满,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别乱动,我给擦洗一下!”
姜怀月个子高挑,却生了一双小脚,握在赵辰溪手里的时候,与他的手掌,一般大小。
赵辰溪用浸过热水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脚上的血污,他捧着她的脚,就好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弄碎了。
帕子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她脚上的血痂,赵辰溪生怕弄疼了她,连呼吸,都轻柔了许多:“这么深的伤口,还说不疼!”
“就一点点,真的不疼的,只是看起来吓人!”姜怀月看着赵辰溪给她的脚涂药膏,忽然笑了起来,“赵辰溪,就这么一点伤,值得你这么心疼吗?”
赵辰溪涂药膏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姜怀月,他的眼睛黑漆漆的,幽暗得深不见底:“嗯,很心疼!”
原本想要逗一逗他的姜怀月,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回答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一张小脸,瞬间红了个底朝天:“你,你……”
“我怎么?”赵辰溪给姜怀月的伤口缠好了纱布,抓住她的脚踝,微微一用力,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姜怀月,不要让自己受伤,我是真的很心疼!”
姜怀月看着忽然凑到自己面前的赵辰溪,心跳都差点漏掉了一点。
“听到没有!”赵辰溪抬手轻轻地弹了一下姜怀月的额头。
姜怀月本能地捂住自己的额头:“知道了!”
赵辰溪在姜怀月身边坐下,看她满脸的不服气,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你父亲再过几日,应该就要到汴京城了!”
“啊?”姜怀月猛地回过头,“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情?他们不是下个月才能回来吗?”
“自然是陛下答应了让你父亲提前回来述职!”赵辰溪被逗笑,“你出事以后没多久,季鹤轩就寄了信给你父亲,那个时候,你父亲就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姜怀月眼里满是惊喜:“我还以为,要到过年才能见到他们!”
“按照路程来算的话,再有五天,你父亲应该就入京了!”赵辰溪凑到姜怀月面前,“等你父亲回来,我就来你家提亲!”
姜怀月猛地坐起来:“提亲?”
赵辰溪的脸色骤变:“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