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皎皎听到姜怀月的这番话,瞬间就红了眼,只是姜怀月压根不想看她表演,转过身,带着下人就要走。
卢皎皎看着姜怀月的的背影,酝酿了半晌的情绪忽然就噎在了胸口,顿时上不来,下不去,就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人群中走过来一个少年。
少年身穿银色绣金长袍,眉峰紧蹙,眼中尽是不满,她顿了顿,便掩着脸开始落泪:“月月,我母亲,她毕竟是你的姑母,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纵然她有万般不是,那她也是你的长辈啊!”
“长辈”二字压下来,往往能压得年轻人喘不过来气,纵然是千般委屈,万般难,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已经抬起脚准备走出去的姜怀月,在听到这两个字以后,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长辈!好一个长辈啊!
前世的她,就被一个又一个的,所谓的“长辈”压得抬不起头,前有姜瑜这个远了不知道几房的姑母,后有陈夫人这个歹毒的婆母,一日日,将她原本的傲气,打磨的干干净净。
姜怀月缓缓回头,冷眼看着面前这个正在做戏的卢皎皎,眼中满是厌弃:“长辈?”
卢皎皎抽噎着:“我知道,我母亲之前的确是做错了事情,但是,她也是为了你好啊,女儿家的名声,本就要紧,她虽然说错了话,可到底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姜怀月被气笑,“是啊,她的确是为了我好,我父母不在家中的时候,日日在我府上走动,今日看中我库房里的缠花簪子,明日看中我娘库房里的东珠头面,的的确确是为我好啊!”
卢皎皎正要说话,一旁的夕瑶轻哼了一声:“谁说不是呢,卢夫人的确是长辈,是您卢小姐的长辈,今日问我们小姐要走的茶具,明日就到你的桌子上了,后日从我们库房顺走的布帛,大后天就到了卢小姐的身上,自然是您的好长辈了!”
“这里哪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地方!”卢皎皎皱眉怒斥。
“怎么?卢小姐难不成还想教训我家婢女不成?”姜怀月上前一步,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卢皎皎,眼中满是讥讽。
若是以往,卢皎皎早就开口骂人了,但是如今,被姜怀月这么盯着,她忽然就想起了之前被摁在水里窒息的那种感觉,一股寒意瞬间从后背王上爬:“我,我没有,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姜怀月的余光瞥到了站在人群外的男子,她轻蔑的笑了一声,“只是想要替你那个继母出头,亦或者,借机大肆宣扬我不敬长辈?卢皎皎,我有正经的长辈,他们眼下正在前头吃酒,你家的那个,可算不得是我的长辈!”
“姜怀月!”一直在外头听着的赵霖晟大步走了进来。
一阵惊呼,随后便是一声又一声的:“太子殿下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