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洪承畴在辽南,王在晋在蓟辽总督署,陈奇瑜在天津三卫,袁可立在山东,甚至陛下所谴内廷内臣,这些在各地做各自本职,方能确保辽左那场终胜。”
<div class="contentadv"> “若是没有这些的话,单靠先前混乱且滞后的驿传急递,恐进犯建虏围攻辽左重镇,而中枢朝堂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这才是好的兵部尚书啊。
朱由校露出赞许的神情,对这位不求名利,不争不抢的肱股重臣,朱由校心里是极为满意的。
“臣附议!”
“臣附议!”
毕自严、孙承宗紧随其后道。
形势再度转变。
“若是这样的话,暂以洪承畴就任辽东巡抚,可再置辽东总督一职,这不与蓟辽总督有所冲突吗?”
孙如游见状上前道:“不说别的,就两者重叠的职权,到底谁听谁的啊,特别是山海关要地,这没有……”
“那便罢蓟辽总督。”
孙如游的话还没讲完,朱由校却出言打断道:“今后置北直隶总督,着王在晋接任,总揽拱卫京城京畿之卫戍戎政,山海关自此划归北直隶总督统辖,辽东总督再无权干涉!
此外再不设顺天巡抚,罢宣府巡抚,改保定巡抚位北直隶巡抚,今后统管直隶民政,由保定巡抚胡思伸接任。”
一语激起千层浪。
谁都没有想到天子会搞这么大,从一个议辽事宜上,经还牵扯到北直隶来,不仅要置北直隶总督与巡抚,还接连废掉了顺天巡抚,宣府巡抚,保定巡抚三职,这跨度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毕竟北直隶是极为特殊的,将一地之军政大权都悉数集中起来,那万一要出现些什么纰漏,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不过朱由校却不这样看待,恰恰是北直隶太过于特殊,才不该设这么多总督、巡抚,看起来是能相互掣肘,相互制约,可彼此间职权的交叉,却存在极大纰漏,这反倒是会导致不好的事情。
更何况朱由校这样安排,还暗藏着不少谋划部署,比如择机筹设地方三司,逐步裁撤北直隶所辖卫所,重新划定顺天府范畴,逐步增扩府州县职权衙门,逐步废除世袭吏役旧制,逐步营建水利驰道建设,择机筹建天津直辖府……
这一系列的安排部署,都离不开一个稳定的地方权力构架,毕竟单靠中枢去插手管,那绝非是长久之计!
“陛下三思啊!”
“陛下,此前并无此特例啊。”
“陛下!此事关系重大,您不可……”
跟朱由校预想的一样,不少大臣听闻此言,一个个都规劝起来,毕竟此事牵连太广了,这可不是随便就能定的。
“朕给洪承畴拟了道中旨。”
在此等形势下,朱由校却丝毫没有理会,反而保持笑意道:“其就任辽东巡抚,不过要向朝廷做出保证,在今后的五年间,将逐步减少中枢对辽东所拨粮饷,设法将辽东逐步治理和建设起来,要是不能期满不能办到,那到时朝廷就要追究其责。”
完了,这事没跑了。
上当了!
听到天子所讲之言,一些反应快的人,瞬时便知有些事情改不了了,看起来天子讲的是针对洪承畴的,实际上潜在意思很明确,此事朕意已决,谁要是反对的话,那朕就直接颁布中旨了。
真要这样做的话,那损失最大的莫过于内阁与吏部了,而这场御前廷议,恰恰只召见了他们。
特别是钱谦益,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心情最为复杂了,只怕天子明面颁布这样一道旨意给洪承畴,只怕私底下还颁有密诏,以此勉励洪承畴在新的位置上,能够放开手脚去做事。
毕竟天子那般看重辽东,如何会让洪承畴带着顾虑去做事呢?
事实上钱谦益猜想的没错,朱由校的确还给洪承畴颁有密诏,甚至对今后辽东的治理和发展,都向其提供了缜密的思路,只要洪承畴能将这些做好,那待到天启五年时,其必然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不过在此之前,洪承畴必须要将本职做好做扎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