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
男子见自己的招式被人轻而易举地拦了下来,脸色一变,警惕地看着挡在池屿闲身前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花满楼动作自然地合上了折扇,语气轻缓,声音温润:“在下花满楼。”
若说花满楼还未报上姓名之前男子还想着将他们两个一网打尽,但等听清楚对方的名字时却泄了气。
江南首富花家的花满楼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这么想着,男子抬眸隐晦地瞥了一眼自花满楼身后飘出来的一小块黑色衣角,咬咬牙:“哼,今天算你走运。”
说罢,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离开了这里。
秋风带来阵阵冷意,吹得男子身上的衣摆在空中哗哗作响。
池屿闲依旧是低压着眉眼,看上去心情并没有因此好上几分。
但等花满楼转过身之际,他强忍着情绪开口道了声谢。
对方毕竟是帮了自己,总不能再冷着一张脸对待恩人:“我请你……”吃饭。
这句话他说道一半才猛地想起来,自己似乎没什么钱了,就连客栈都住不了几天。
池屿闲的脸一时间各种情绪交替闪过,刚才还阴沉的心情顿时被尴尬所取代。
他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花满楼就仿佛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窘迫,笑吟吟地开口打破了他的尴尬:“之前陆小凤说要请池公子来百花楼一聚,如今虽是迟了,但也算是相聚了。”
花满楼抬眸,听着周围的声音:“所以,应当是我请你。”
这句话很是寻常,就像是接下来本就应该说这句话似的,并不会让人觉得是在嘲笑刚才的窘迫。
当然,池屿闲也知道对方根本就不是那种人,因此在迟疑了片刻之后,低声应下了。
花满楼很有钱,因此池屿闲算是沾了对方的光,吃了一顿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好的一顿饭。
饭桌上两人随意地聊了些许事情,还在状态的池屿闲看上去和常人无异,无论是谈吐还是反应,根本看不出来他私下是一个整日悲痛欲绝的人。
简单地吃过饭后,池屿闲提出了告别,微微颔首示意之后便撑着伞离开了。
虽然花满楼眼睛看不见,但他却感知到了对方刚才的心情还不错。
察觉到这个变化之后,他轻轻一笑,宛如百花绽放般得令人惊艳。
池屿闲撑着伞在街上走着,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周围的叫卖声也不断。
他此时正低下头查看着自己的钱袋子,自从和陆小凤分别之后,他一路上没钱了都会和一些人搭伙卖艺。
无非是用一些看起来华而不实的武功来震慑观众,实战怎么样且不说,单是看上去就很厉害。
“明日再说吧。”
池屿闲看着没几个子儿的钱袋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他系上钱袋,缓缓地往住的方向去。
如今住的客栈规模并不是很大,所以住宿的费用也不高,但尽管如此,以池屿闲现在的存款来说也只是能坚持三四天。
真好,他现在的存款已经可以让他下半辈子不吃不喝了。
池屿闲扯了扯嘴角,露出来了并没有多少笑意的笑容。
回到客栈后,他坐下来擦拭了一下刀身,或许是因为这把刀只是在镇上买的,如今已经有些许的卷刃了。
发现这一点的池屿闲双眼微微失神,这个消息无疑是给本就贫困的他更加得雪上加霜罢了。
“啧。”
池屿闲再次拿出来了瘪瘪的钱袋子,纠结地想着:“是先住客栈呢?还是先买一把新的刀呢?”
可能是因为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又或许是因为中午吃饱了,他想着想着隐隐有了困意。
外面阳光灿烂,有一小片溜进来房间了。
这种天气,真的是太好睡了。
池屿闲掀起眼皮看着窗外摩肩接踵的人群,果断地放下手里卷刃的刀起身走到床边倒下。
此时不睡更待何时?
稍薄的被子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拉扯到胸口,那双凌厉的双眸缓缓地闭上。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剩下浅淡的呼吸声。悬浮在空气中的灰尘在阳光下无处遁形,轻飘飘地游动着。
随着时间的挪移,光线逐渐地变暗,直到最后一缕亮色消失之后,在床上躺了一个下午的池屿闲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先是躺着发了一会儿呆,这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坐了起来。
窗户没关,夜里风凉,一阵阵的,吹得房间里寒意不断。
池屿闲起身将窗户合上,同时瞥了一眼外面夜空中的零散的星子。
熟悉的萤蓝色光芒照亮了没有点灯的房间,直到看见界面上没有回信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昨天忘记了什么。
不过没写就没写,反正是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