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我理应相信科学。”</p>

凯尔希深吸一口气，翠绿色的眼瞳凝视着博士，说道：</p>

“当第一次针对你大脑的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我担心过程是否会有误差，因此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乃至现在的第五次检查。”</p>

“我的理智告诉我，三次重复结果就足以证明，你并没有撒谎。”</p>

“你确确实实丧失了相当多的记忆，你不记得你对特蕾西娅做了什么，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p>

“这一切，都让你和我过去熟悉的那个人出现了很大的……偏差……反而你在向另一个人靠拢，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它已经在潜移默化且不可改变地发生了。”</p>

“此时此刻，我再一次产生了怀疑，站在我面前的就就是谁？有多少过去的流了下来，又有多少崭新的正在萌生？”</p>

博士沉默了一下，说道：</p>

“凯尔希……你的表情……我真的很少见到你在感情方面如此……用力。”</p>

凯尔希回答：</p>

“或许，我不否认，你的确很轻易地挑动我的情绪，但这也是出于极致的理性。”</p>

“我希望你理解，检测可以有误差，而在你的事情上，我不能再承受误差。”</p>

博士说道：</p>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p>

“撇去医生的立场，你希望我恢复记忆吗？”</p>

凯尔希说道：</p>

“……事物常有两面性，人的情感也一样。”</p>

“我并未掩饰自己对过去的你的恨意，但，无论我有多么不想承认，恨并不是全部。”</p>

“这片大地的语言发展了数千年，但我仍然未能挑出一个最合适的词汇来概括我在想及你时的许多时刻的思绪和感受。”</p>

博士询问：</p>

“你想知道过去的真相？”</p>

凯尔希摇了摇头，回答道：</p>

“现在真相对我来说，不过只是一杯被打翻在地的水，除了在尚未被完全蒸发的时光内倒映出我们二人的容貌以外便再无作用了。”</p>

“我更看重的，是未来，你的，罗德岛的，整片大地的。”</p>

“现在……轮到我提问了。”</p>

“博士……你想恢复记忆吗？”</p>

博士思忖了一下，最终回答：</p>

“我也不知道。”</p>

凯尔希对博士说道：</p>

“无论你回答想还是不想，我都看到了你的犹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