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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兰枫和齐心远并排而坐,在白波湖的东侧,那边是水最深的位置,除了兰枫,其他的孩子都被护工看着,不让他们到这边来。
“这些年,孤儿院和孩子们都有劳你的恩顾了,兰。”
几年后的齐心远皱纹变得更多了,也基本上再见不到一根黑色的头发,但说话声仍然中气十足——毕竟孩子们还在,谏苑孤儿院也还在,这身子的脊梁骨,就得撑着。
“都说了,你既然把我从白塔精神康复中心拎了出来,说明我和你还有这所孤儿院有缘分,我也乐得这么待下去。”
坠标,沉杆,上钩,兰枫轻轻一提,就又钓上来一条巴掌大小的扁鱼,回答:
“咱们也合力做成了不少事,不是吗?”
“其他省的谏苑孤儿院又增加了三所,有更多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得以栖身和成长,院长也可以偶尔去看看。”
齐心远叹了口气,看着眼前泛起波纹的水面,对兰枫说道:
“说是这么说啊,老头子也的确高兴,不过,其他省的谏苑孤儿院都是我投资,然后外包出去管理,一年到头分下来也去不了几次。”
“但九龙省新昌市的谏苑孤儿院,是我第一家开设的,并且全是我在管理,我陪孩子们吃住,一起成长……换而言之呀……”
齐心远敲了敲座椅的扶手,闭上眼睛,说道:
“我的根,最终就只在那啊。”
噗嘟。
就在这时,齐心远的竿又往下沉了,老人立刻瞄准时机,猛地起竿——然而带上来的却只是带着残饵的空鱼钩。
“唉,到底怎么了……”
齐心远轻轻一抖手,将鱼钩纳入手里,一边上饵,一边自顾自说道:
“今天本来要让孩子们看看我老家伙的厉害,没成想到现在一条鱼都没钓上来。”
何况,有对比就有伤害,齐心远一旁的水箱里空无一物,而兰枫的身侧的水箱此时已经有十几条大大小小的各种鱼正游荡着。
齐心远看着兰枫的水箱,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真的是,丢死人喽。”
兰枫笑了笑,看向一旁的齐心远,说道:
“老头子,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这么爱较劲。”
“而往往怪就怪在,我这人胜负欲有点诡异,几岁的孩子,几十岁的老头,要和我分一分胜负,我都得全力以赴才行。”
齐心远鼻孔里哼出一口气来,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