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悬在悬孟卿晚心中的疑问解开了。
孟可柔和陆少言的私会,比她想象中更早。
香荷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整个人被疲累的劳作折磨的痛不欲生。她原本是孟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老夫人殁了后,指给了大奶奶林意洳。原本是个好去处,只可惜她碰触了大奶奶的逆鳞,犯了忌讳,没打死算是网开一面了。
香荷长得狐媚,伶牙俐齿,人却是个守本份的。母亲尚在时教导卿晚,做人不可只看外貌,有些人闷葫芦似得,人人都觉得稳重老实,殊不知暗地里有七八个心眼子;有些人牙尖嘴利,动不动就要打死这个,发卖那个,跟爷们儿混笑,其实也就表面这些了。会咬人的狗,不叫;天天叫的欢的,那是纸老虎。
“诺,香荷就是最好的例子。”那时母亲指了指香荷说。
她当时也不信,可后来嫁入侯府,二小姐也过去了,她的日子难熬,回回回娘家都要哭一场,旁人只会劝她想开些,倒是香荷把她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晒在阳光下,拿给她的时候,劝她“连晒在日头下的衣服,都比阴干的舒服,大小姐怎就不抬头看看亮着的地方呢?”
她绝望的时候,总是想起香荷这句话,活不下去了就抬头看看,找找有光的地方。
孟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四儿抱着一叠衣裳来了,往盆里一丢,发狠地一指头戳在香荷的额头:“仔细洗干净了,二小姐可交代了,没洗干净不许吃饭!”
香荷不敢言语,瑟缩着伸出一双粗糙的手,伸进了水盆里继续搓。还没搓两下,就见四儿上手掐在了香荷的胸口,“贱蹄子,小姐的衣服搓这么狠仔细搓坏了!”
说完,四儿看了一眼孟卿晚,嬉笑着过来请安:“大小姐在啊,四儿给大小姐请安,大小姐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大奶奶交代了不许任何人跟她讲话。”
“你刚才不是讲了吗?要不要我告诉嫂子去?”
四儿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当时就跪下求饶了。
“听说二小姐病了,还不快回去伺候着,在这里磨什么洋工!”孟卿晚厉声呵斥。
四儿讪讪地走了。
继续在孟府,香荷早晚会被折磨死。
“香荷,跟着我去侯府你可愿意?”
香荷本以为没有希望了,她命该如此,猛一听这话,惊得整个人呆愣了片刻,立即起身给卿晚磕头,一声声说着:“我愿意我愿意,只要小姐救我,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小姐!”
“我不会让你当牛做马,但需要你做世子的妾室,你可愿意?”
香荷以为听错了,她吓得连连摇头:“大小姐我没有勾引过世子,真的,我没有,我不走了,我去洗衣服,洗衣服……”
香荷被吓怕了,跪在地上匍匐着爬到了木盆旁,拿着衣服疯狂的搓洗起来,三魂没了气魄。
当真是被吓到了。
孟卿晚过去,蹲在一旁,拿掉她手中的衣物,轻轻握住了她那双冰凉的手:“香荷,你不用怕,我不是试探你,是需要你。”
香荷定定地看着孟卿晚,直到孟卿晚跟大奶奶要了她,她不必再整日洗那些洗不完的衣服,她才算是回过了神。
素心和香荷身形差不多,挑了一件合身的衣裳送给了香荷。
香荷沐浴梳妆,换了新衣裳,整张脸出落的娇俏动人,微微含笑,动人心弦,真真是个美人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