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远华知道冯义善的意思:“冯乡长,你是说我们的烤烟叶!”
“嗯!”冯义善点点头,面色凝重:“庄重信和马小乐,尤其是那马小乐,机灵得水底都能望人,怎能不知道咱们在里面做了手脚,当然,他们也不可能挑明了说的,心里都有数就是了,往后咱们也不提,只是得多加小心,要不咱们的烟叶烤制也不会顺当!”
“沒事,冯乡长,到时我找我舅舅,先和县烟草局打声招呼,给相关领导啥的表示表示就行了!”吉远华道。
“那是一定的,但即便如此,也还是得小心点,总归小心使得万年船!”冯义善眼睛微闭:“好了小吉,你去跟供销社老刘说说,煤炭的事先不要急,咱们得稳住了,今个夏天就不开工了,等到秋天的吧!”
“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量烤制!”吉远华问道。
“不,减一半!”冯义善睁开眼:“现在照地里产量的一半留下來,实在不行还可以再减,反正得悠着点烤!”
“知道了冯乡长!”吉远华答应着退了出來,又被冯义善喊了回來:“小吉,你到计生办去看看,让吴主任來向我汇报下工作!”
“好的!”吉远华关上门走了,心里骂开了:“老不死的东西,我还沒捞到摸弄下那吴仪红呢?结果天天被你喊去汇报工作!”吉远华下了办公楼,往平房区的计生办走去。
办公室只有吴仪红一个人在,在翻弄着抽屉,稀里哗啦的,吉远华沒敲门,直接进去,一开口说话把吴仪红吓了一跳,吴仪红猛地一惊:“砰”地一声关上了抽屉,吉远华看到了抽屉里好像尽是些套套,各种各样的,估计是免费发放的,被吴仪红拿了些私藏起來。
“吉乡长,有啥是不!”吴仪红站起身來,笑吟吟地看着吉远华,吉远华瞧着吴仪红,心想要不是冯义善的原因,肯定扒光了按在办公桌上一阵揣捣,不过那不可能,不能走马小乐的老路,那是马小乐犯的错误,想到了马小乐,吉远华心里又不高兴了,觉得马小乐凭啥就能把吴仪红给搞了,而他却不能呢?
越想越气愤,吉远华看着吴仪红:“吴主任,冯乡长找你去,要你汇报工作!”
“哦,那行,我知道了!”吴仪红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沒啥别的了!”
“沒了!”吉远华扭头就走,吴仪红也跟着出來了:“吴主任,汇报工作怎么不带上材料的!”吉远华实在忍不住,想弄上几句。
“哦,情况很简单,说说就行了!”吴仪红沒想到吉远华会发问,回答得有些慌乱,以前不会,因为以前吉远华和她一样,都是办公室副主任,可现在吉远华已经是副乡长了。
“哦,是这样!”吉远华斜着眼睛,又说道:“反正有那张嘴就行了!”
吴仪红根本不会想到吉远华会说出这种话來,所以压根就沒往那上面想:“那可不是,反正要当面汇报,就算带了材料,那也还得用嘴说说!”
“呵呵!”吉远华吊着眉毛笑了:“恐怕那嘴说得都是哑语吧!”
说到这里,吴仪红哪里能不明白,不过她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装嫩,娇滴滴地打了下吉远华的肩膀:“说啥呢你!”吴仪红这么对吉远华是有想法的,不管怎么说,人家吉远华是有关系的人,以前倒沒认识到这个厉害性,要不在马小乐之前就和他搞上了,现在通过吉远华的提拔,吴仪红算是才明白了道理,直怨恨自己之前头发长见识短,沒能攀上他这颗大树,要不沒准也还能在提拔提拔呢?
吉远华算是过了点嘴瘾,咔咔地加快了脚步,吴仪红跟在后头,想喊住他再多聊聊,好热乎热乎关系,但已经出了办公室,外面人多眼杂,万一要是被人看见了在冯义善眼前谗言一番,那她的日子就很不好过了,本來和马小乐的事已经让冯义善怒不可遏。虽然最后原谅了她,可对她的震慑还是蛮大的,她已经不敢再搞啥动作了,毕竟现在靠的还是冯义善,吉远华,油头滑脑的,还不知能不能靠上呢?可不能犯傻。
吴仪红“汇报”的事情就不说了,过程有点长,不过也还都是老一套,冯义善搞不出什么花样,弄來弄去还都是在录像里看到的那几个动作。
却说吉远华径直來到了供销社,主任老刘不在,吉远华便闲转起來,走到后院,碰到几个人在装煤,吉远华问是哪儿的,回答是农机站,吉远华一听就明白了,是炼地条钢用的,吉远华不愿多插嘴,心想这事差不多完了,可不能再惹出什么是非來,刚想回头走,却被一个人喊住了。
“吉乡长,下來视察工作的啊!”
吉远华回头一看,是马小乐,一时觉得挺不自在,忙说是來找刘主任有事,碰他不着,所以到处找找看,马小乐笑笑说,刘主任也在找他呢?估计是走了两叉路,沒碰到。
吉远华哦了一声,问马小乐來干啥的,马小乐一点不含糊,指指正在运煤的工人,开玩笑地说铁匠铺子里要用,吉远华心里有数,马小乐话有所指,便赶紧借口走开,不再说下去。
马小乐说得沒错,供销社老刘主任的确在找他,谈煤炭的事,自打马小乐说不再大批量要煤炭之后,吉远华那边也沒啥动静,所以找他问问,老刘还不知道,吉远华这边也已经不要煤炭了,起码得等到入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