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从厂里打來的,厂长左家良一副训斥的口气:“马厂长,今天忙什么了,怎么不见你人影!”
“哦!”马小乐先应了一声,立刻说道:“昨天不是说了么,老家來人了,办点事,今天陪他们一整天!”
“那可不行呐!”左家良道:“凡是都有个规矩,组织部出面,安排你來我们厂上班,我们当然乐意接收,可你得做出个样來嘛,像你如此爱來不來的,怎么能行,作为厂长,起码我得给大家有个交待吧!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这厂子还怎么搞!”
“左厂长,本來要向你请假的,刚好赶上事了,一搁手忘了!”马小乐边回答边暗骂起來:好你个左家良,真是立竿见影呐,吉远华昨晚跟你交待了一下,今天就拿我开刀,而且连组织部的面子都打了。
“搁手忘了!”左家良很轻蔑的说道:“就这么随意地说搁手忘了,纪律观念哪儿去了,我们无论做什么事,都得有个规矩、有个纪律,要不还不成一盘散沙了,再说,你这样散漫又不是第一次了!”
马小乐很气恼,但他觉得目前还不能和左家良较劲,一句话不说。
“唉!”左家良叹了口气:“今天的事就当是初犯,下不为例!”
左家良说完生硬地挂了电话:“啪”的一声,震得马小乐耳膜直响,本來亢奋的心情陡然消沉下來,还带着一股怨气。
“不行,得把这事跟岳进鸣说说!”马小乐气不过,打电话给岳进鸣。
岳进鸣听了马小乐叙述,也是长叹一声:“看來左家良是镳上吉远华了,他知道哦啊吉远华和宋光明是一个炕上的!”岳进鸣道:“都不把我这个组织部长放眼里了!”
“岳部长,你说左家良这畜生,要是我不在厂里干,能不能揍他个哭爹喊娘的!”马小乐实在是憋闷,吉远华的气还沒受完呢?左家良又冒出來了,怎么能再忍得住。
“不在厂里干!”岳进鸣惊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说说!”
“哦!”岳进鸣沉思了一下:“你不在厂里干当然可以了,别说左家良他一个厂长,就是十个厂长也沒关系!”
“县委大院管不着吧!”马小乐问。
“县委大院管个屁!”岳进鸣道:“不过你可别弄狠了,弄狠了公安局会插手的,就随便扇他几个耳光解解气算了!”
“嗯,我也就是骂骂他,抽抽耳光!”马小乐道:“我知道不能太出格,要不这停薪留职就留不了职了!”
“呵呵,知道就成!”岳进鸣道:“不过我得提醒你,左家良那家伙也不是个善茬,在县里,他关系网也结得不错,头皮硬得很,而且会使心计,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你可得小心着呐!”
“嗯,我也就是随便说说!”马小乐道:“沒有好去处,我还得在厂里窝着,怎么不能呆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岳部长你再把我弄回去不就得了!”
“那是当然!”岳进鸣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想那是肯定的,因为周书记和郑县长对你印象都不错,到时你回來,他们是不会反对的,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嗯,那就好!”马小乐算是再次从岳进鸣那里得到了点安慰,振作了精神,准备去接范枣妮。
范枣妮带着风风火火地气息來了,一驱马小乐的阴郁。
“马小乐!”范枣妮大声喊着,从班车上跳了下來,马小乐堆着笑脸迎了上去:“枣妮,可等死我了!”
“谁信呐!”范枣妮道:“反正我知道你嘴里真话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