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不如她才是。
颜烟皱紧了眉,随意道:“咱们看到什么了,什么都没看到,走,去赏梅。”她走出几步,心中难以抑制的阴暗心思疯涨,对兰儿道:“不去赏梅了,我有些累了,去那边游廊歇会儿去。”
她们刚在游廊处坐下,就有府中下人从此处经过,颜烟示意了一眼,兰儿上前拦住道:“这位姐姐要去那边作甚?”
来人是二夫人身边的婢女巧儿,她对颜烟施了礼,回道:“二夫人昨夜里抄了佛经,让给送去顾家祠堂。”
兰儿:“姐姐晚些时候再去吧,适才瞧着三爷在那边训人呢,可生气了,姐姐别给撞上了。”
手拿佛经的巧儿迟疑了下:“谢妹妹提醒。”
待巧儿离开,兰儿低声问她家小姐:“姑娘,咱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颜烟轻笑了声:“有什么不好,若是三爷真的要对她做些什么,对容温来说也是件好事,以她的家世,能做三爷的续弦也不错。”
——
太子今儿来恒远侯府,是与顾慕商议清明祭祖之事,他有意将此事一手操办,在他父皇面前展示一番,可他父皇却让他来找顾中书。
当今陛下喜好作诗作画,当初这个皇位也是被朝臣硬逼着给推上去的,随着年纪愈长,朝政越发不愿打理,皆是身为中书令的顾慕在协理朝政,陛下喜欢顾慕作的诗画,也欣赏他的琴艺。
一直把顾慕当作知心好友,反之,对他立下的太子却不甚喜欢,有意改立其他皇嗣,太子这两年极力表现,既想在他父皇那里获得认可,又一心拉拢顾慕。
太子与顾慕在侯府中并肩而行,太子侧首道:“如今已是二月底,清明祭祖之事,顾中书可有何提议?”
顾慕指腹在腰间鹤纹白玉处抚动,语气平和道:“殿下有意将祭祖之事做的隆重以示对先祖敬重,而去岁不少州府发生雪灾,农田社畜皆有损失,陛下曾与臣说过,要减轻赋税,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话已至此,太子还有何不明白。他父皇有没有说过要减轻赋税不重要,重要的是顾慕有意让他父皇以民为重。
减轻赋税,国库自然会紧张,此次祭祖之事应节俭。
二人闲谈了有一会儿,净思走上前来,虽未有言语,举止之间却写满了有事要禀,顾慕示意他直言。
净思道:“公子,表姑娘这会儿正在顾家祠堂东侧的院中与三爷请教经营之道,似是表姑娘问了个问题把三爷给难住了,三爷就让人来请公子过去一趟。”
太子闻言笑道:“可是那位扬州来的容姑娘?”
顾慕颔首:“正是她。”
太子在一旁饶有兴致的对容温谈论了一番,一旁的净思看着太子和他家公子悠闲的走着,心里急到不行,上元节那夜的糖葫芦还在心里甜着呢,太子殿下怎这般不识趣,净思没忍住上前打断道:“公子,适才来人说表姑娘都要急哭了呢。”
顾慕深邃的眸光看向太子,一如往常,他眉眼温和,可眼底的眸光却始终让人看不出那深邃之地藏着怎样的情绪。
太子神色不改,掩去了内心的不自然:“孤还有事,就不扰顾中书休沐日的清静了。”
顾慕:“殿下慢走。”